红/袖/添/香,自是美事一桩,偏生宫容和央姬与美事无缘。
宫容自来了这里过后,倒也没多少不对劲的地方,除了嗜书以外,倒是愈发冷淡从容,然央姬却觉得他的冷淡里是夹了冰的森寒。
大柱心无城府,每每去书房打扫,发现倒是比他自个整理的还要整齐,加上心有所求也由着宫容去。
大柱笑道:“俺那个秀才舅舅,整个村里都说学问高着呢,不知道千岁爷怎么看?”
宫容一言让大柱脸上增了得色:“宫容自字里行间,看此人品性高洁才敏通达,却也不迂腐陈规,通晓世情有济世之心,若是治世为官,做个二十载,为宰相也不为过。”
宫容一言很是高抬了,大柱嘴咧开了,下一言却叫气氛格外凝重,“不知大柱的舅舅姓甚名谁?可在京城为官?若是宫容识得此人,能帮一把的话绝不推诿。”
大柱脸色黯然:“俺哪里知道舅舅在哪里?俺娘都疯了,俺爹是哑巴也不识字,谁知道呢?”
央姬紧了紧身上的青竹男装,莫名的哀伤娟娟流淌。
她的眼里忽然有了泪,搁了饭碗便回房呆着。
宫容寻来时只说自己是吃不惯这糙米素菜。宫容取笑她金贵日子过久了,她也懒得辩驳。
宫容视线里虽只有她一人,又仿若还有别人,又仿若谁都没有。
宫容没有斗嘴的兴致,便以看书为由独自走了。
天放晴是不假,这山路一堵便堵了大半个月。
央姬闲着乏味,偶听得大柱说家里有淘车,淘车还是大柱他爷爷留下来的,自他爷爷死后,哑巴爹也没再做陶瓷。
大柱便把淘车修了修,央姬自个淘泥摞泥忙的不亦乐乎。
摞好的瓷泥放进大转盘,央姬卷了袖子,把拖沓的衣裾扎进腰上,头上只梳了男子髻用布巾束着,如做坯工人坐在竹垫上c两足叉开置两侧架上。
淘车旋转,央姬的手由数日的笨拙,到勉强自如,纤细的五指在成颈状的瓷坯上滑溜来回。
央姬拉坯专注,额前都是汗意。宫容来的时候便见到这副光景。
宫容凑到她旁边坐下,在轮盘轱辘声中,咬着她的耳朵道:“央儿这是要给宫容做花瓶么?”
就冲她这个雏形,说是花瓶都是抬举她了。
宫容只觉她穿男装尤其不好,中衣的领子太高,香汗落到这一截脖子上,便了无踪迹。
宫容的视线就跟着香汗走,脖子下面的位置,一定汗津津了,他想给她擦一擦。
央姬才不教他乱了神,大声道:“央儿在学的,可是养家之道。千岁既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等央儿修坯捺水后,千岁便可在坯上画画了,村里有瓷窑,村里人都是直接送过去上釉和烧窑的,如果有上等的坯画的,换得的钱还是不少的。央儿算了下,千岁若只吃素的话,倒是能养活的了千岁。”
央姬念头转了转:“千岁定会嫌麻烦,要不然我们自个开个瓷窑好了,若是烧出个好的,数不准就发家了。”
宫容克制住想敲她脑袋的想法:“你倒是钻进钱眼里了。”
央姬头也不抬的嗔道:“过日子不就是这般精打细算呢。”
宫容想想也是,在石轮转速降低时,央姬轻声道:“千岁,央儿能养活你了,我们不要封地了也不要回京了,好不好?”
宫容把凳子往后挪了一点,不与她紧挨,佯作没有听着她的恳求:“央儿这花瓶也差不多了”
央姬使其转动,继续轱辘。央姬一顿,面上带羞:“央儿才不是做花瓶,央儿是在做千岁呢。”
宫容惊住:“这是宫容?”
央姬一手从瓶口伸进最下面,一手在最下方外壁婆娑呼应。
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