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道:“哪有瓶子下面是笔直的,这是千岁的下袍。”
央姬的眉眼浮现难言的眷念。前世今生,宫容总是一袭白袍,笔直的袍裾从容垂落,风不动心不动的冷淡。
央姬的手辗转到纤细的瓶中。窘道:“都是央儿笨,把千岁的腰带系紧了。”
宫容气闷,她说的轻飘飘,腰带系紧了,把他的窄腰系成美人的蛇腰了。
央姬的手指泥泞滑溜,仿若手上的不是瓷器,而是宫容,手指在他的腰间柔情婆娑。宫容面上发热,恨不得扒光给她捏捏。
宫容觉得,他是被央姬调/戏了!
宫容郁闷的是:“腰做细了宫容也不说了,这上面这么肥大,依宫容看来倒像是妇人的大肚子。嗯?”
央姬面红:“哪有,千岁的胸膛比较宽阔,比较宽阔。”
央姬补充:“在旁人眼里千岁清瘦如竹,在央儿眼里,千岁的胸膛,就是这么宽阔。”
宫容如今要是越看瓷坯越碍眼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长的像一个花瓶状的瓷器?
央姬继续专注的拉坯,收了一个细津津的瓶颈,不消说,这便是宫容的脖子了。
有细又长,上釉过后,定是能跟天鹅的长颈媲美了。
央姬一言不发,她的视线无数次从他的侧脸划到脖颈处,只觉格外细长清冷。
旁边还有几个做好的瓷坯,被摆的很好。
其中之一:“央儿这个茶壶怎么没嘴呢?壶口怎么这么长?”
回应:“这是千岁坐着的模样。”
继续解释:“千岁看仔细,千岁盘膝端坐时候,袍裾就像壶肚子,身子笔直c就是千岁认为的壶口。”
其中之二:“这一个笔直的是笔筒么?谁用陶瓷的笔筒?”
回应:“这是千岁负手而立的背影。”
他的背影,就是一颗竹,笔直空心。
“”
宫容挨个问下来,每一个他无法理解的瓷坯,都是宫容。
“千岁觉得央儿做的不好么?千岁瞧着人家那好瓷风雅精致,都是这般做出来的,待央儿在上面画了画上了釉,这个站着的,要上青花釉,这个要上白釉”
这一晚,宫容破天荒的在央姬歇下之前回了房。
央姬知他待她冷淡,洗漱后着一身宽松的男装中衣,披散着青丝,钻进了被窝。
宫容进来后便灭了蜡烛。黑暗中,两人中间仿若隔了一片海。
央姬纵是溺水,也要泅渡而去。
央姬侧身,紧紧的从他的背后抱住他。多日的守候化成一句呜咽:“千岁”
宫容身子僵硬。央姬心里委屈的不行,他那般骗她,该高姿态的本该是她。
罢了,她从来都不计较输赢,他好不容易回来这么早。
央姬带着急切,在他的脖颈上啃咬着,手指就要解他的腰带。
宫容身上依然一片僵冷。
央姬的腿缠了上去,一声声呼唤:“千岁千岁”
最终只换来一句:“对不起,宫容不行。”
苦涩让她口不择言:“是因为红绡么?”
他这些日子的每一晚,都在独坐在书房里,一声声叹息里都是:红绡,红绡。
又过了半个月,山路开好,海棠带人亲自来迎。
大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千岁爷,俺娘痴了这么多年,求千岁爷怜悯,请个好大夫给俺娘看看,俺愿意给千岁爷做牛做马。”
海棠怒斥:“区区乡民,敢这么放肆!”
央姬已穿回了自己的素裙,眉色不动的进言道:“千岁,大柱虽说是逾矩了,然,若不是大柱这个月来的收留,央儿与千岁是生是死可就说不准了,更别提能过的这般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