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那这桃山又是在哪?”袁阔臣抬起头,一脸无辜道:“我忘了......”
宝莲灯红芒大盛,将袁阔臣在半空中来回翻转,直晃的他眼冒金星口吐白沫,连连大叫:“好像是在灌江口以北......以北千里之外......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我的姑nǎinǎi,你快住手,晕死我了......”
宝莲灯这才旋自安静下来,囚犯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袁阔臣但觉金花四溅,天旋地转,眼前出现了数十个杨婵,正挣扎着站身,却又感到胸口怪力作祟,自己被向后推去。只听宫门大开,耳边风声呼啸,冷气嗖嗖,待清醒过来时,却已是人在云层浮图之上,早望不见了翠屏山踪迹。
幸好袁阔臣本属蛟龙一族,天生能够腾云驾雾,这才免去了从万丈高空跌落之险。待神志清醒之后,袁阔臣回首身后,恶语低声一番辱骂尽兴后却是脚下行云流水,晃眼消失,朝着陈塘关方向疾疾而去。
天雾萧萧,万层朦胧,眼看着便要兴起一场腥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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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了。
第九章 念旧事重逢二郎君
却道袁阔臣离开之后,哪吒行宫恢复了往日生气。杨婵屈指细算,这才发现不觉间自己在翠屏山上已然住了将近两年之久。每天的生活却都像是在重复着昨天,开馆,备香,然后又是沉闷的一整天。就像是自己的左脚反复的踏在右脚之前,随后被右脚理所当然的超越,双脚难分伯仲,争先恐后,却都是在复导着一段枯燥乏味的路程。
这条路看似并不漫长。可真正站在上面抬眼望去却又是满脸的仓惶迷茫。有时候,这整个世界上便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空空dàngdàng的,没有回音。
不过唯一令杨婵欣慰的是,翠屏山下的百姓似乎是知道她的寂寞。两年来,上山敬香的人络绎不绝,虽然大多是熟悉面孔,但他们却也是不厌其烦。手中的香烛换了一根又一根,青铜色烟炉漫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灰霜,唯独揣着红香叩首的那颗虔诚的心还依旧如初。有时候,杨婵当真心怀感激,却又不知道为何而感动,只是单纯的坐在道桌后面保持聆听的姿势。
她确信自己能够听见香客们的心声。一份份真挚的呐喊。
这个世界上最纯真最朴实无华的完美音律。
闲来无事时,杨婵也会学着太乙zhēn rén一样,借琴消愁。古琴横在膝上,一根根琴弦微妙的颤动着,将杨婵的视觉带回到遥远的过去。只有在这样忘我的陶醉中,杨婵才能享受到与香客们一样的幸福豁然。
稀薄的夜幕下,三个瘦小的身影在庭院中穿梭打闹,欢笑盈盈。身旁石阶之上,一对夫妻相拥而笑,彼此依偎。孩子的笑声被夜风打散吹乱在茫茫虚空中,在浓郁的漆黑里化做了辰星点点。他们围着母亲撒娇,听着这个世上最美的女子讲述着最动人的故事。这些故事就像一枚枚珍珠,被母亲从尘封中打捞开启,将他们带到了遥远的天国神堂,这些故事至今还遗留在孩子的脑海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在那些由一个个故事串连成的过去中,深深留恋着的是母亲不老的容颜以及庭院中涌动着的那一份温馨与爱恋。
风吹檐铃摇。悠扬的旋律伴随着自己默默成长。晶光漫烁的星星,恩爱携手的双亲,还有三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都被永远定格固存。怀念听着风铃叮当声入眠的夜晚。
在那样的夜色朦胧里,才能有家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是泪眼迷蒙。杨婵暗自抬袖遮掩,却是自笑懦弱,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一想起来还是不忍要大哭一场。幸好周围香客没有察觉,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