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认为这种判决是很荒唐的(我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我这票当然不算数了),其他的巫师则认为不该管那些酌情减罪的状况,早该判我死刑。摩根就属于后者之一。我运气还真好。
我太了解圣白议会了,他们向来是道义摆两旁,否则无法解释为何他们如此怀疑我。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老是在公开用我的技能挑战传统。议会里八成有不少人要我死,我得更加小心了。
我摇下金龟车的窗子,让我在开车回芝加哥的路上不至于睡着。我已经虚脱了,不过脑袋却像只在轮子上不断奔跑的天竺鼠,一直没头没脑地转呀转的。
这出乎意料的结果真是沉重得让我哑口无言。圣白议会怀疑人是我杀的,要是找不出其他的嫌犯,我就要被逮捕了。看来玛菲的案子对我来说是非常非常的重要了。不过如果要继续调查,我就要想办法找出那凶手是如何施展那道法术的,而要找出这个答案,我又得从事一项高度引人质疑的研究,这研究本身可能就足以让我被判死刑了。进退维谷。如果我对摩根的智商充满信心,我就会怀疑是他干了这桩凶案,再嫁祸给我。
不过事情有时偏偏就不是这样。摩根为了将我定罪,有可能扭曲游戏规则,但是他绝对不会自己公然违反戒律。如果不是摩根,那会是谁呢?有足够魔力能够施展那法术的人并不多——除非掌控魔法的类物理学出现了瑕疵,把人的心脏bào开变得比以前简单。倘若我不去研究这些禁忌的魔法,我就不会知道真相。
碧安卡可能知道谁有可能干下此事——她必须知道。我本来就已经打算去和这只女吸血鬼聊聊,不过摩根的来访让这事变得十分必要,而不仅只是优先处理而已。玛菲对于我强行介入她的调查范围是不会感到兴奋的。而且精彩的是,圣白议会对非巫师的人都是绝对保密,所以我没办法和她解释为什么我要去调查。这实在是更妙了。
各位,有时我真的觉得有人在搞我。
等我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金龟车上的钟是坏的(想当然尔),不过我还满会利用星星和月亮的位置猜测时间。我既虚脱又疲惫,但我的神经紧绷得像吉他弦一样。
我想我应该还睡不着,所以决定做点炼金实验让自己轻松一下。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培养些正常且能为大众所接受的嗜好,专门用来在现在这种时候轻松一下。就像神探福尔摩斯会拉小提琴(还是中提琴?)或是像迪斯尼版的尼莫船长(译注:科幻小说《海底两万里》的主角)那样玩玩管风琴。可惜我都不会。我很类似魔法版的电脑狂。我会用几种类型的魔法,别的都不会。总有一天我得找点正当事情做做。
我住的地方是在一栋又老又大又宽敞的房子的地下室,整栋房子被隔成许多居住单位,地下室和地下二楼我都租了,相当干净利落。我是惟一租下两层楼的房客,而我的房租要比楼上所有那些拥有一整个窗户的人还要便宜。
这栋房子老是有吱嘎声和敲敲打打的声音,时间和生命体们不断在铭刻着这栋房子的一砖一木。我整晚都可以听到楼上和四周的所有声音和个xìng。这是栋老房子,但是它以惟妙惟肖的方式在黑夜中吟唱着,它是活生生的。这就是家的感觉。
一座往下的楼梯通到我公寓前门,密斯特在门口那里等着。密斯特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灰猫,我的意思是真的很巨大。有的狗还比密斯特小只哩。他重三十磅出头,这种身材已经是“过胖”的极至了;我觉得它老爸可能是山猫之类的。我大概是三年前在一个垃圾桶里发现密斯特的,一只低声哭叫的小猫咪,它的尾巴被别的狗或猫扯断了——我一直无法确定是狗还是猫干的,因为密斯特两者都恨,只要一看到别的狗或猫,它不是攻击就是逃跑。
密斯特在几个月后就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