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范请她进门;这是我们的老游戏了。或许我的价值观有些过时,但我是个守旧派,认为男xìng不该只是把女xìng当成比较矮小、瘦弱、有胸部的男人而已。倘若各位认定我这样想是不安好心也无妨。我乐于将女人当成淑女、帮她们开门、一起吃饭时由我付账、送花……诸如此类。
此举却把玛菲气疯了,她得在芝加哥与那些最粗野的男人们争斗、耍心机,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当我站在那里开门时,她瞪视着我,但眼神里有种安心、放松的感觉。她在我们的这个仪式里得到一种奇异的抚慰,每次当她发现到这点时,就更觉得气恼。
然而,七楼上面到底有多糟呢?
我们搭着电梯,突然一阵静默。我们彼此都相当熟悉对方,所以这样的静默并不是很自在。我很了解玛菲,能用直觉抓住她的情绪和思考模式——只要我跟某个人相处一段时间,就能建立起这种直觉。这是天赋呢?还是超自然能力?不知道。
直觉告诉我玛菲很紧张,跟钢琴的弦一样地紧绷。虽然她没有表现在脸上,但是从她肩膀和脖子的姿态,以及背部僵硬的样子就可以感受到。
或许是我将这股感受投shè到她身上,电梯的封闭感让我有点紧张。我舔舔嘴唇,环视电梯内部,我和玛菲的影子落在地板上,看起来仿佛在那里摊爬着。还有某件事困扰着我,一种让人坐立不安的本能反应,——那就是我若很紧张就会放屁。要忍住,哈利。
就在电梯慢下来时,她用力吐了口气,在电梯门打开前再吸入一大口气,仿佛她打算在这层楼要一直屏住气,到重回电梯时才会再呼吸一样。
血腥味闻起来有种黏稠的感觉,类似金属的味道,当电梯门打开时,空气中就弥漫着这种气味。我的胃翻腾了一小下,但是我硬着头皮跟着玛菲出了电梯、沿着走廊走了下去,经过几个穿制服的警察,他们都认识我,在我经过时挥手跟我打招呼,没有要求检查市政府给我的那张小巧轻薄的卡片。的确,在芝加哥市警局这样的大城市单位里,就算没有一狗票的顾问(我在文件上登记的是心理咨询,我想是这样的),也还是有几个非正职的条子。
玛菲先进入房间,细微的血腥味开始变得浓重,但在第一道门后面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景象。这间套房外侧的房间是以艳丽的红色和金色为主调的起居室,看起来俨然是三十年代老电影里的布景——奢华,却有些虚假。椅子表面是黑色亮丽的皮革,我的脚陷进了厚厚的铁灰色绒毛地毯里。天鹅绒窗帘已被拉起来,虽然灯全都开了,这个地方还是有点太暗,质感和色彩都稍嫌ròuyù;这并不是你会想坐着看书的那种房间。声音从我右边的门口传过来。
“在这儿等一下。”玛菲一面告诉我,一面穿过门去到走道的右边,进入我猜想是这间套房的卧室。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在起居室里踱步,记下些笔记。皮沙发,两张皮椅,亮黑色的视听中心有音响和电视。香槟瓶放在一个盒子里退冰,盒内满盛着昨晚原本应该是冰块的水,旁边放着两个空的玻璃杯。地上有一片玫瑰花瓣,和地毯显得格格不入(不过说真的,在这房间里任何东西都很突兀)。
一旁那张皮制躺椅的下方露出了一小块缎布。我弯下腰一手拾起那块布,小心翼翼不去碰触其他东西。原来那是一件黑色缎质内裤,小小的三角形裤身每个顶点都有紧带,其中一条像是被人扯断似的与裤身分了开来。够yíndàng。
那套音响相当先进,但不是很名贵的品牌。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枝铅笔,用橡皮擦那端按下“播放”钮。柔和、ròuyù的音乐飘溢在房间里,低沉的贝斯、扣人心弦的鼓声、没有内容的人声,背景则是女人的娇喘声。
音乐持续了几秒钟之后停顿了约两秒,然后便不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