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最后,以羽林卫赶来援助,几十余人的刺客服毒自尽而收尾。大理寺同京兆尹联手调查,根据刺客身上所绑的玄金绸带,以及所用的弯月匕首,断定刺客皆为叛军巳椋王的余孽。
本该如此落幕,造成的后果,也便是京城贵圈的死伤惨重。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小姐,您知道外面现在都怎么说您吗,简直过分!”
景梨歌靠在窗子边,听着月牙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泣,头痛地扶了扶额角。京城贵妇圈子里,爱嚼舌根的也就那些人,说来说去不过三件事。
全京城都知道景二小姐身患瞀视。
全京城都知道景二小姐同九殿下不和。
全京城都知道景二小姐杀了人。
仅此而已。
“怨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同九殿下摊了牌,只是这传小道消息的人也忒神通广大了些,他们是如何从对话中得知我患有瞀视的”
月牙见景梨歌满不在乎的模样,急得掉眼泪,“小姐您原本便因着太子一事被人冠上悍女一称,现下再叫人知晓了眼疾的事情,又开罪了那位不好惹的九殿下,此后更难嫁人了!”
景梨歌见绛雪扯了扯月牙的袖子,轻笑一声,递了块白帕过去。
“你不必拦她,说的倒都是实话。而且只怕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因我杀了人不是?”
“又不是您的错,那些贼人原本就在舌头底下藏了毒药,事败便会自尽的。”
“可大理寺的验尸官,不也说了想要杀我的那人并未咬碎毒药。”
“他他那是活该,谁叫他想要刺杀小姐了!”
“你说的是,我不杀他也是要自尽的。但终究,像我这般蛮横剽悍,心狠手辣,身有怪疾,又处处得罪天家的人,嫁不出去实在正常。夺嫡统共两拨人,两边都叫我得罪狠了,倒也符合父亲的不站队理念。”
“皆言九殿下记仇,会不会是他叫人散播您患有眼疾的消息”
“管他是不是,反正我是再不想同这位祖宗扯上关系了。”
景梨歌叹口气,欲要端起桌上的茶盏,却是两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无法自由舒展开来。绛雪见此,连忙端起茶杯递了过去。
“绛雪,你手臂有伤,这些小事要我来就行了。你们两个都是病人,有什么都放着让我来。”
月牙抢过绛雪手中的茶盏,送到景梨歌唇边,只差亲手喂她喝下去了reads;。
“又不是废了”
景梨歌无奈地笑了笑,接过温热的茶杯。
“绛雪,那日多谢你护着姨母,为此自个儿还受了伤,好在堇先生医术了得,你自己也懂医,才不至在手臂上留了伤疤。”
提起伤疤,月牙刚刚平缓的情绪又波动起来,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地望着景梨歌缠成包子的两手。
“也不晓得会不会留疤,好人家选媳妇一向重视身子干净无疤”
景梨歌同绛雪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正说着,门外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张绾合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径直走向暖炉旁消了消寒气,身后跟着的二位公子正是景砚白同景临之。
“二婶母,您怎么来了?”
张绾合压住她的肩膀叫她坐着,又捧起她的手仔细端详,眸中微带怜惜。
“好好的一双手,伤成这般模样,那贼人实在可恶。我这身子不适合出席大型的宴会,那日临之着慌地抱你回来,满身是血,实在吓人。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同那凶恶的贼人争执做什么,躲着便是了。”
我不杀他,他也迟早是要杀了我的。
景梨歌自然不能同她如此说讲,笑了笑不做声。
“梨歌”一直在一旁静默的景临之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