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景梨歌的目光,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兄长平安无事便是好的。”
景临之心思纤细,景梨歌知他定又在自责,但终究她受伤跟他却是毫不相关,实在是无需如此。
“若我也”
“兄长便是兄长现在的模样,无需同旁人相作比。再者说,武功这东西,有便是好的,没有照样也活的下去,不比纠结于此。”
景临之一颗悬着的心听此微微沉降,无声叹口气,他扬了扬唇畔,眉眼之间皆是柔和。
“嗯。”
“说起来,大哥同蓝郡主相识”
景梨歌蓦地想起那日的事,开口问道,却见景砚白面上的笑意微微敛起,垂了垂眸,声音轻到微不可闻。
“从前在蓝家开设的武馆做过一段时间的学徒,多少有些交集。”
景梨歌觉着自己大概是提了不该提起的话题,转了转眸不再说起此事。
几人在晴芜院用了午膳才离去,外面的雪势自宴会结束后又大了起来,绛雪絮絮讲着今年的雪怕是京城几十年以来持续最久的一次。景梨歌握了握塞到棉被里的汤婆子,趁着月牙不注意,悄悄将窗子打开条缝隙,迎面扑来的雪花沾在眼眉上便是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
景梨歌呼出口白气,望着窗外缓缓飘落的雪花,蓦地见从晴芜院口走进来个颤巍巍的身影。
“小姐,奴婢不过添个碳的功夫,您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
月牙边说着边爬上了软榻,正要伸手去扣上窗锁时却见景梨歌微妙的神色。
“怎么了小姐?”
“你看”
景梨歌错了错身子,给月牙让出了地方reads;。月牙支着木床框,眯着眼瞧了一会儿,待看清来人后惊得蹦下软榻,三两下便将景梨歌收拾得妥妥贴贴。
“这是怎得了”
绛雪看得一楞一愣,月牙指了指窗外压低声音道:“老夫人来啦,可不能叫她老人家瞧见小姐蓬头垢面的模样。”
景梨歌噎了噎,却也不由自主端正了些身子,她实在有些应对不来这位老人家。余光瞧见老夫人穿着件挡雪的银鼠斗篷便迈了进来,身形虽不稳,面上倒也是健康的模样,眉眼之间可见从前风韵。
景梨歌挪下了榻,毕恭毕敬地见礼。
“梨歌见过老祖母。”
想起因为口误招致初见便给人留了不好的印象,景梨歌半路硬生生地改口。
“你才老呢。”
老夫人哼了一声,不满地道。
“”
“你也不必强逼着自己改口唤我祖母,我只是听不惯别人一口一个老老老的叫,我还不老呢,我还能再活动几十年。”
“您说的是。”
景梨歌已经放弃,只跟着她的意思道。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夫人直说了就是位童心未泯的老人家罢了。
老夫人坐到了软榻上,接过绛雪递过来的茶,垂眸捏着茶盖子捋了捋浮沫,低头微微啜饮。
“劣茶。”
说着便将茶盏重重地往桌案上一扔,从袖袋里抽出条帕子擦了擦嘴。
绛雪端过那盏茶,“老夫人喜爱哪种茶,奴婢这便去重新烹煮。”
“不必了,你这丫头手艺不行,什么茶到你手里都得毁了。”
景梨歌看了一眼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将绛雪和月牙都支了出去,又望向老夫人来时带着的丫头道:“这位姐姐,我这里的丫头不晓得老夫人的口味,可否请你去瞧着些,免得丫头笨手笨脚又做错。”
那丫头犹豫着,见老夫人抬了抬手才应了一声追了出去。
“你特地把人都支开是想说什么?”
“老夫人才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