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梨歌心中顿时警钟大作,脚下犹豫着迟迟迈不开步子。但现下放眼望去,众人皆各自同刺客打斗着,乱作一团,恐怕没人可以顾及她。她更加不指望里屋那群人会有人愿意冒着性命之忧相救。
所以如今更加不能同他硬碰硬,景梨歌心中懊悔方才过于着急,一时连这种纰漏都未曾注意,才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那人察觉景梨歌的迟疑,侧了侧首凝视着她。
“二小姐?”
景梨歌深觉此人恐怕已然知晓她心中所想,脚下退后两步,索性敞开了问道:
“既然目标是京城贵人,为何一而再紧抓我不放是谁要你们来的?为何要伪装成景府的人?”
“二小姐聪慧,难道不懂知道太多必活不久的道理吗?”
“说的好像我不问你便不会杀我一般。”
挑明了说,景梨歌反而胆子大了许多,那人一噎,蓦地回首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弯月匕首扑了过去。
“无可奉告。”
景梨歌早有准备,转身便引着他向府门方向跑去,想必守卫也该到了,人多一些总能有机会逃离。
经过前院时,景梨歌才发觉她还是低估了这些人。
不单是前厅数十人,前院c以至于府门四下也皆有三十余人,这里的情况比起前厅更加惨烈,怨不得都过了如此久还未曾见到援军,想必是被困在了入口处。
景梨歌边跑着余光望向四周,胃里一阵翻腾。
出了事,众人第一反应便是要离开宁府,难料大门处也有埋伏,死伤惨重,到处是死尸断肢。景梨歌忍着不适,奋力拨开人群向外跑,蓦地一具尸体直直地倒在她跟前,景梨歌吓一跳,正要绕开时却觉脚下绊到了什么,一个身形不稳便跌在了那尸体旁。
景梨歌低呼,转眸对上了尸体幽怨的目光,心中一凛,顾不得沾了满身的血迹便要起身,然而那刺客已然追了过来,双手举着匕首向着她的面门直直刺去。
景梨歌想着武侠小说中的空手接白刃,下意识便迎上了刀刃。
当景梨歌发现这位刺客是横握匕首时,觉得自己可能是看了假书。
锋利的刀刃斜斜陷入掌心,景梨歌倒吸一口冷气,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紧紧握着刀片。那人见景梨歌如此挣扎方法,冷笑一声,松开了只手。
“我一只手,你尽管挣扎,挣开了算我输。”
景梨歌无心探究他话中的嘲讽,只觉着匕首的刀刃正一寸一寸嵌入肉中,动辄便是钻心的疼痛。
“你们今天杀了这么多人,便是别指望能落跑,京兆尹暗牢的手段总能叫人讲真话。”
“你不必威胁我,今日前来,谁也没想活着离开。”
景梨歌的话似乎起了反作用,那刺客眼神蓦地凛冽,另一只手又覆了上去,加大力度压着匕首。
眼见匕首的刀尖逐渐逼近眉心,景梨歌一阵晕眩,觉得自己的手几乎要断掉,巨大的无力之下,心中蓦地生出了无名的怒火。
苏州十二年生活宁静,相安无事,偏偏一道圣旨来了京城,从太子府到今日之事,她只是一个寻常不过的女子,何以叫人人都见不得她好,连着皇后都处处针对reads;。如今又不知是哪位贵人出动这么大排场来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若是没有那圣旨便好了。
景梨歌一向不甘逆来顺受,从小到大从未被人逼到如此绝境,当下便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
太子
景梨歌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动了动腿,一边拼了全力握着那刀刃,挑着时候一脚踹向那人的腹下。
那人虽不若宇以征反应强烈,只是眉心微蹙,但手上的力度却小了许多。景梨歌猛地推开他,反身压了过去,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