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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坟头的草比人高了,所以,他活着。

    那是江夏初所不能触及,甚至不敢想象的法则,甚至颠覆了她的道德观也望尘莫艾,唇边笑得薄凉,她嗤笑讽刺:“若是有地狱,你死了一定会去的。”

    “我们一起去。”他忽地牵住她的手,用了力,以一种独占的姿态。

    他这么回话的,毫无犹豫的笃定。他啊,不怕地狱,就怕地狱没有她。

    江夏初笑,那笑仿若不喜不怒,眸子里毫无温度可言,淡淡回答:“我知道。”转身,那人还牵着她的手,眸光静止得好似没有源头的死水,半响,她说,“左城,有时候,给人留条后路吧。你这样牵着我的时候,我会怕。”

    我会怕

    她仅仅用三个字,摧毁了左城所有城墙,所有悲哀荒凉以一种居心叵测的样子袭人而来。

    一直牢牢紧扣的手,缓缓松开,左城只是抿唇,一抹僵冷的弧度。

    随后,谁也未言,江夏初转身而去,十月的阳光在她身后微暗,还有,身后男人低喃苍凉:“可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后路。”

    后路,那两个字,太陌生了,左城从未得到,所以也不会。

    只是,左城说过,这辈子,对江夏初再也没有办法说不了。

    这天还在继续,十月七号的太阳落了,月亮升了。

    今日的左宅似乎尤为寂静,静得让人生寒。

    半夜,江夏初辗转而起。这,是个不眠的夜晚呢。

    “少夫人,怎么还没睡?”门口,左鱼恭敬地候着。

    ‘少夫人’二字,叫的人越发顺口了,听的人也记不得纠正了。没有什么是不能潜移默化的。

    似乎思忖,顿了半响:“渴了。”倒了杯水,凑在唇边,不轻不淡地问,“他还没回来?”

    唇边的水未进半滴,这女人,分明不渴。

    女人似乎少不了口是心非。

    不待左鱼回答,又不温不火地言语了一句:“这么晚都没回来。”

    似乎想说什么,却没了下文。左鱼有些混乱,更多的是困惑:“少夫人怎么知道?”

    诸如此类江夏初从不过问,一个女主人该有的觉悟,江夏初可从来没有,只是刚才江夏初的语气与言语让左鱼顿悟她是先生的妻子。莫名其妙的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只是江夏初脸上,眸里总是清澈淡漠地窥不见一丝真假。

    她啊,怎知道的呢?江夏初想了想:“左城好像养成了习惯,每天晚上这个时候。”

    淡淡的语气,回答的模棱两可。只是左鱼懂,很多很多的晚上,也是这个时候,当左家万籁俱寂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会守在一个女人身边,只是看着,在沉寂里沉默不语。

    原来,江夏初也知道,并装着不知道。

    莫名地,身为旁观者的左鱼觉得惆怅:“原来少夫人是知道的。”只是那么多的夜晚,她是如何装着毫不知情的?左鱼揣测都觉得不可思议。

    论起伪装,江夏初已经驾轻就熟,这样的女人真心总是藏得比别人深。

    知道的,她不可置否,回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她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眸中的柔软不知所起,不知为何,为谁碎了眸中的冰冷。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左城来了,她不眠,左城不来,她更难眠,以一种习惯的形式,她连防备都来不及。

    那种东西会悄无声息地侵入骨髓,血液,等到发现,已经不可自拔了,永远发生在你觉悟之后,这便是习惯。

    真是个不好的习惯呢江夏初唇边凝出一抹凉意,转身,回房。

    左鱼一头雾水地杵着,抬头,那人又停下脚步,今晚,左鱼似乎总是摸不准那人的心思:“怎么了?”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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