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公一样有趣。
他又笑了笑:“你,现在,也并不像,一枚,鲜枣啊!”
“什么?难道我现在就干了吗?”我有些不高兴了。
他赶忙陪笑:“不会,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身材,颀长,肌肤,饱满,根本,就不像,枣子,你像,一颗葫芦,熟透的,葫芦,鲜翠yù滴。你就算,再老,也会很好,看的,我深信,这一点。”
我心里立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高兴,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子公说话油腔滑调,我很喜欢,但他从来就不会说类似谄媚我的话。没想到我这个下巴像抽屉的夫君,结结巴巴,竟然也会讨女子欢心,我真要对他另眼相看了。我又想起了自家院子里种的葫芦,一到夏天,就在窗前摇曳。葫芦成熟了,就是鲜翠yù滴的。看着这些青翠的小生灵,我就会不由自主地用镜子照照自己,我的雪白的脸蛋,粉嫩的胳膊,似乎也要沁出水来。我微笑地看着抽屉,道:“好啦,不开玩笑了,你接着往下说吧,诏书里还说了什么?”
“其他,也没什么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疑问吧?”他道。
我说:“嗯,我有几个疑问,不知有没有道理。第一,这个周中夫的同产姊姊李惠既然是广陵王的爱妾,那么在广陵王谋反自杀的时候就该连坐弃市,但广陵王是两年前自杀的,为什么拖到现在才逐捕李惠的同产妹妹?第二,李惠是不是参与了广陵王的谋反,如果参与了,李中夫也是‘谋反罪’,早该处死;如果李惠没有参与,则她本身只不过是‘从反者罪’,应当没入为奴婢。从反者罪犯的同产妹妹,似乎不值得朝廷如此追查。第三,李中夫逃亡民间三十余年,毫无踪迹,这么一个老妪,根本不会对朝廷构成威胁,是否值得今上专门下诏书来逐捕?”
“唉,你要是,个男子,一定会,比我有,出息的。”他叹了一声,“你好像,一个断案,老吏,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诏书上写明,这个李惠,是大逆无道,显然,是谋反,但似乎,又不像是,参与刘胥,的谋反,否则,不会拖到,两年后,来追查她的,同产妹妹,而且,这个妹妹已经,失散了,三十年。也许,这里面,有其他,隐情。不过,朝廷的事,我们,cāo什么心,上面说,捕谁,我们,尽力,去办就是了。捕到了,是我们的福气,可以,升官;捕不到,也没什么,毕竟一个,失踪了,三十年,今天可能,已经面目,全非的人,捕到的,可能xìng,并不大。”
我若有所思,其实我平时并不喜欢思考这些问题,为什么我今天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自己也不明白。我总感觉到面前这些事和某个很熟悉的东西有关,到底是什么熟悉的东西,却一下子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我隐隐感觉到心中有一丝恐怖。
车子终于到了家,今天父亲“取告”6在家,请了很多里中父老,排了丰盛的宴席,接待我们这对新婚夫fù。父亲好像对我有些歉意,说话变得十分客气。当一系列礼仪活动过后,父老们开始比较随便地觥筹jiāo错,唱歌起舞,呜呜咽咽的歌声响彻了整个院庭。有些老头子喜欢唱歌,也不管自己的嗓子难听不难听,平时在家听众不多,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献丑。他们年长有地位,谁也不敢说什么。我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场面,干脆和母亲到楼上去说悄悄话。
母亲首先抱着我低泣了一场,说些舍不得离开我的话,还说父亲一生中每件事都做得极英明,独有嫁女这件事颇为糊涂。我不耐烦地推开她,说:“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不还得跟着他过完这一生吗?你看看,现在我已经认命了,你反倒想不通,实在好笑。”
她擦了擦眼泪:“你能原谅你阿翁,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愿意他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怨恨,你知道,被人怨恨会没有好结果的。”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