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4)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话说陆书被月香的丈夫揪住,右手持刀当胸刺来。唬得陆书一声大叫,惊醒来,却是一场大梦,周身汗如雨下。但见房中残灯微明,窗外月光如纸,好不诧异。因想:“我看月香与我百般恩爱,万种绸缪,曾经发多少誓,赌多少咒,何能像这梦中这些言语如此薄情?这总是我自己疑惑,故有此梦。”忽又转念想道:“月香从前待我虽好,只因自从同我要金兜索子我未曾与他,现在待我的光景不似从前,或同这梦一样,亦未可知。”胡思乱想,一夜何曾合眼。天色才明,就将小喜子喊起。小喜子道:“大爷,今日有什么事,起这么早?”陆书道:“你不必问,快些取水净面。”小喜子赶忙取了面水与陆书,洗漱完,出了怡昌号客寓,直奔教场方来茶馆。

    今日过于来早,贾铭们尚未曾到。陆书泡了碗茶,等了好一刻工夫,贾铭c吴珍c袁猷c魏璧方才陆续而来,彼此招呼,一桌坐下吃茶,各用点心。正在闲谈,只见进玉楼的外场花打鼓走近他们席前,请叫过众人,走到陆书身旁,呵着腰低低向陆书道:“老爷昨日打发人去带月相公,理应过来伺候,无奈出了局不在家里,老爷同众位老爷莫怪。月相公散了局回来,进门就问你老爷,见你老爷昨日未曾去,哭了一夜。今日黎明就催着小的来请老爷。”陆书道:“我在那里几个月,你家月相公总未曾出过局,偏是昨日我不在那里,就有什么金公馆c银公馆出局了。你也不必掩饰,我已明白了,无非是怕我带局,没有银子开发局包罢了。”花打鼓道:“陆老爷,你说到那里去了?想起来也难怪你老爷生疑,偏偏有这巧事,实在昨日是金公馆带局出去的。你老爷倘若不信,也可问得出来。你老爷同月相公相好已非一日,趁早不必生这些疑。就是你老爷带局没有局包,也要过来伺候的。”

    贾铭听了,知是花打鼓做词,遂道:“你也不必啰唆了,陆老爷回来到你家来就是了。”花打鼓道:“诸位老爷赏个脸,就请到那里去玩玩。”又向魏璧道:“家里翠相公请老爷千定过去走走,说是同你老爷有要紧话说呢。”魏璧含糊答应。花打鼓走了数步,复又转身向陆书道:“家里老东家前日同老爷说的话,拜托老爷,今日要抵用呢。”陆书道:“我晓得了。”

    花打鼓再三叮嘱,方才出了茶馆去了。

    贾铭道:“陆贤弟,你可晓得花打鼓先说月香记挂着,他请你是真是假呢?”陆书道:“或者是月香打发他来请我,亦未可知。”贾铭道:“贤弟,我劝你不必迷了。昨日带局不来,我们就知道那里要远你了。今日花打鼓请你那些话都是假的,只有同你要银子这句话是真的。你今日有了银子,到那里去开发,他们仍是照常一样恭维你。若没有银子,未必不冷眼相待。况且你自己若是没有银子,也就没意思空手去了。我昨日已曾谈过,但凡吃相饭的人家要与客家打账,总是这般光景。”

    吴珍道:“吃相饭的能有几个好心肠?总是只认得银子不认得人。”袁猷道:“这也难说,自古道:‘色不迷人人自迷’。这些吃相饭的一般也有被客家迷住的。总然一句话,少张三不还李四。这些玩笑地方,也是前世注定了的孽缘。”魏璧道:“我看陆哥哥待月嫂子不错,在他身上也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月香未必能于好意思暂时变脸,如此薄情。”贾铭道:“你我不必乱议,再望后看就知道了。”

    陆书听他们这一句那一句,又想起夜来梦中光景,恨不能插翅飞到进玉楼,试看月香真假。又因没有银子,怕萧老妈妈子唠叨,心中十分着急,坐立不安,行止两难。袁猷懂得陆书心意,邀约众人同到饭馆里吃了午饭,仍在方来吃茶。至晚,又约到强大家摆酒。

    散后,陆书回到怡昌号客寓,叫小喜子泡了一壶浓茶,闷恹恹的坐在房里品茗,小喜子侍立在旁。陆书道:“你去睡罢,我稍坐一刻也就睡了。”小喜子道:“小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