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厂世纪分水岭的说法基本不能用到大陆地区。”利伯曼(199:800)特别提出“延长的16世纪”,并且证明,东南亚大陆地区的繁荣持续到18世纪。
里德把利伯曼的的评论送给我,请我参考。但是他坚持认为东南亚普遍经历了厂世纪危机,而且似乎还坚持他更早的主张:“17世纪危机”可能是世界xìng的,包括亚洲在内。他是在《现代亚洲研究》杂志(1990)上提出这种主张的,但是在同一期杂志上的其他文章否定了这种见解。
亚洲其他地方(以及美洲)的证据也不太能够支持里德的见解。约翰·理查兹(1990)在同一期《现代亚洲研究》上实际上也带着这个问题考察了印度的情况。他特别强调的是,除了17世纪30年代的饥荒外,在莫卧尔统治的印度丝毫没有显示出有这种长期“危机”、甚至短期“危机”的迹象。相反,人口、城市化、生产、生产力、政府的收人和储备都与前几个世纪一样在继续扩大。地方xìng的、地区xìng的和地区间的贸易也在发展。正如本书第2章对印度贸易的评述、第3章对农业、城市化和制造业的扩展与通货流入和物价水平之间关系的论述所显示的,印度在17世纪是很繁荣的。所有的证据都支持着同一个结论:印度的经济在整个17世纪都在继续扩张。另外,大多数现有的各种资料都证明,印度的海外贸易、尤其是由印度人经营的海外贸易还在发展。由于对东南亚贸易是印度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这似乎也否定了里德所谓该地区商业明显衰落的论点。有意思的是,虽然里德(1997:4)有资料来论证1640年以后东南亚群岛四种关键出口商品的衰减,但是,他写到印度的情况时却是这样说的:印度的“进口想必在1650年以后急剧衰落了,尽管我们只有荷兰东印度公司布匹进口的数字,这方面的衰落比总体衰落要缓慢一些。”我突出了句子中的“想必”一词。很显然,他没有资料来证明这种衰落,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衰落则与上述的欧洲商人被印度商人所取代的情况完全一致。
在同一期的《现代亚洲研究》上,威廉·阿特韦尔考察了“东亚的普遍危机’问题。显然,他在整个问世纪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但是,正如我在下面要援引的其他文章一样,阿特韦尔也发现了气候问题(火山尘埃和天气变冷),这种因素似乎导致17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中国和日本的农业产量、尤其稻米产量大幅下降。这两个国家的经济和政治状况都一度严重恶化,包括饥荒不断、商贸衰退、企业倒闭、出口缩减和外销压价等等。另外,阿特韦尔(1986,1990)强调,中国和日本的短期经济危机是相互关联的:都有共同的气候问题;在贸易上相互依赖;都有共同的货币问题。阿特韦尔是“银货危机”的主要鼓吹者。他认为这种危机是促成1644年明王朝垮台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一点我们在下一节里将加以考察。
但是,朝鲜也与中国和日本关系密切,而阿特韦尔却不能论证朝鲜同时面!陆的相关的经济问题,似乎朝鲜的问题仅仅是因为朝鲜还没有从几十年前与中国和日本的武装冲突中恢复过来造成的。再有,我们在第2章也指出中亚的经济活动和贸易出现某种衰落迹象,至少有一种转移迹象,而中亚也与中国有密切联系。另外,俄国的经济在整个厂世纪一直在扩展。
那么,是否有一个普遍的“17世纪危机”呢?弗莱彻(198:54)也提出了这个问题。看来,答案是否定的。另外,阿特韦尔(199:681)也写道:“总之,说东亚作为一个地区在17世纪经历了一场长期的危机的论点是让人很难接受的。”正如我们在前面指出的,这种说法对于南亚地区和北亚的俄国西伯利亚地区就更不适用了,这两个地区都在大规模地开拓。斯廷斯加尔德(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