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摇头,似乎很倔强,眼泪偏生不肯掉:“我不信你不懂,我进安氏为了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视而不见。似乎女人总喜欢自欺欺人得找一百个理由来自欺欺人。眼前女人就是典型的例子。
那样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那样一段感人肺腑的告白,要是一般男人应该都会折服,将女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吧,但是俨然,安景旭不是一般男人。
安景旭看着女人的眼,一字一字冰冷清楚,毫不含糊:“静海,我以为你一直很聪明。”他继续,一句比一句狠,“一个男人不爱你,你居然花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看清。”
这个男人不屑掩饰,我行我素地嚣张,不管是他的爱情还是他的商业,他都是主宰的那一方。这般魄力往好听的说叫强势,往难听的说叫狠辣。
真是绝情啊顾初夏有些为女人惋惜了,原来她就是张静海啊,张氏银行的千金,含着金汤匙长大c货真价实的公主,为了安景旭抛开亿万家产的痴情人,可是一腔痴心给了安景旭那种无情的人。
顾初夏突然有些觉得冷,但愿,她的结局不会如此。
张静海咬着唇角,一字一字如裂帛断玉:“景旭,你真如此狠心,我们认识十五年了,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只求一个答案,十五年的执着,难道只是一厢情愿?叫她如何能甘心。这个男人是罂粟,是毒,她早就上了瘾。十五年前她还不懂爱,这人便入了骨,融了血,如何抽离地去?
安景旭对张静海的质问置若罔闻,不温不火地说着最无情的话语:“辞职吧,安氏不适合你,你父亲希望你接手银行。”
她问,终是忍不住眼泪滑下:“是你希望吧。”
安景旭毫不迟疑:“是。”
唇角抿得鲜红,她倔强:“可我偏不。”
一个人一生能有多少个十五年,又有多少深情可以空付,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当做只是一场无果的梦。
“随你。”安景旭不再牵扯,丢下两个字便走了,那样潇洒地不屑一顾。
安景旭没有回头,不知道身后的张静海怔愣地看了她多久,带着那样绝望凄楚的眼。
可是顾初夏看到了,看到了这个男人如何的绝情。被安景旭爱上是幸,爱上安景旭便是劫。
明知道是劫,顾初夏也要全然谋划,就算是假装,她也要拉着安景旭一起入了这劫难。
安景旭如是有一天,你也被如此抛在身影之后,你会作何感想?也许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吧。顾初夏走开,戏完了,人也该散场了
徒留一个人的悲伤还在继续,她怔愣地站着,望着已模糊的身影,轻声呢喃:“张静海,他说得没错,你不聪明,而且很傻,居然一厢情愿了十五年。”
安景旭置若罔闻,可是她自己却必须清醒。是啊,张静海清醒了,傻了十五年,清醒了
那个男人说:一个男人不爱你,你居然花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看清
是啊,她是傻,可是不代表她不会痛
脑中散碎了的记忆碎片突如其来地不休不止。
那时候张静海十岁,安景旭十一岁她是银行世家的千金,他是黑道门派的少爷,不过点头之交,却在那一天翻天覆地地改变了。
那一天安景旭的父母下葬,血染满了整个葬礼
她走散了,找不到家人,她很害怕,躲在白色的幕布下,瑟瑟发抖,偷偷看着外面的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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