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凉凉的温度,问他:“怕吗?”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父母认识的那个小哥哥,只见过一两次面,她抓紧他的手,用快要哭的语气说:“景旭哥哥,好多血。”
他笑着,伸出手遮住她的眼睛,声音是说不出的好听:“女孩子还是不要见血的好。”拂着她的眼睛,睫毛都痒痒的,他继续说,“这样便不怕了。”
似乎就真的不怕了,莫名地觉得安心了,她说:“看不到了,不怕。”
不是安慰自己,也不是忘记了,是真的不害怕。因为那个人,虽然和她一般大,却始终觉得有他在,便不那么可怕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人都是他派人杀的,可是莫名其妙,她居然不害怕,不仅如此,甚至庆幸死得是那些人,不是他的景旭哥哥。
父亲说,他背景复杂,不能深交,她不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有三百天缠着他。母亲说,他太狠厉薄凉,不能认真,十岁开始,她的眼里便再无他人。她抛弃了所有,她的身份,她优越的一切,她是这样的不屑一顾,却换来那个一句:我以为你很聪明
是她傻,傻得无可救药了,可是她没有办法啊
纸醉金迷还在如火如荼地继续,顾初夏却早已百无聊赖,安景旭似乎很忙,络绎不绝被一些搭讪,应该都是生意上的人。
说也奇怪,同为商人,别人一身铜臭,阿谀奉陈,无孔不入,偏偏安景旭遗世。真是差别啊!人与人果然分个三六九等。
顾初夏觉得有些饿了,拿了盘子去弄点吃的。可是还没等她填饱肚子,就有不速之客来了。
对方试探地问:“安景旭的女人?”
顾初夏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脸去,一张陌生的脸孔,顾初夏肯定没有见过。而且一张很柔美的脸,长在了一个脸上,却该死地不觉得娘气,还该死的好看。
这个男人很好看,比安景旭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妖孽等级。
不过,顾初夏向来对外貌免疫,自然不会被一张面皮给迷惑,淡淡地问:“好像我并不认识你。”
有点生人勿近地言外之意。
男人似乎有些诧异,应许是这张比起女子更甚的脸第一次被人视而不见吧。
那男人笑起来重瞳会微微半阖着,嗓音不想他的脸那般女性化:“会有机会认识的。你对你的男人很放心,还是不在意?居然能够这么淡定地看着。”
这男人应该是‘潜伏’了已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初夏觉得她就是螳螂。
顾初夏语气冷冷淡淡,有些划清界限的意思:“这似乎和你没有关系吧,不奉陪了。”放下盘子,顾初夏转身便走,其实她根本还没吃几口。吃饭的时候果然不能被打扰,会倒胃口。
男人不疾不徐,倒是从容淡定得很:“这么急着走?”走近几步,他似笑非笑,重瞳里茶色点点,“确实很特别,安景旭的眼光果然每一次都很独到。”
男人的视线有些像盯着猎物的野兽,让顾初夏不舒服,很不舒服,这个男人是继安景旭之后一个不好应对的男人。顾初夏觉得还是远离为妙。她背对着他,冷哼:“这话你和安景旭说。”话音落,便继续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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