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舍尔兼具詹姆斯·迪恩与葛丽泰·嘉宝的风采,让全美为之着迷。
两大高手此次对决的政治气息极浓,随着比赛的深入,它逐渐被视为冷战的象征。亨利·基辛格给鲍比打电话加油,双方政客也紧密关注着每场比赛。舍尔比与布鲁斯每天在电视上做深入浅出的赛事分析时,全球人都屏住呼吸观看比赛。最后菲舍尔赢得了比赛,他马上成了国际名人,而象棋也在全美风靡起来。瞬间,这项活动取得了与篮球、橄榄球、棒球、曲棍球同等的地位。之后在1975年,菲舍尔放弃了卫冕赛退出了人们的视线。自此以后,美国的象棋界一直在寻找另一个鲍比·菲舍尔,让这项赛事重新发扬光大。
舍尔比和布鲁斯的解说令父亲二十年来一直记忆犹新,而现在,布鲁斯主动要求教授他6岁的孩子。我有点不知所措,象棋是挺好玩的,公园里这些人也成了我的好朋友。他们把我教得很好,所以为什么我还要再多一位老师呢?我把象棋看成了自己的隐私,它是属于我自己的既亲密又充满狂想的世界。要想进入这个世界,必须要得到我充分的信任,而布鲁斯要想教我也必须先要克服这个问题。
我们最开始的课程并未按常规进行,我们几乎不是在“学习象棋”。布鲁斯知道最重要的是要先互相了解对方,建立起真正的同志情谊,所以我们会谈到生活、运动、恐龙这些让我感兴趣的事。但只要一谈到象棋,我就会坚守自己的想法,拒绝接受任何正规的指导。
我一直坚持着自己在公园里学来的一些坏习惯,比如,早早出“后”。这是初学者的一个典型错误:“后”是棋盘上最具威力的棋子,因此大家都想马上让她投入战斗,发挥威力。如果和那些没有技巧、连简单进攻都招架不住的对手比赛时,这个战术非常有效。但问题是,“后”要想和对手的棋子对决的话必定损失惨重,所以她就会在棋盘上被追着走,而对手自然会出动价值相对小一点但威力十足的棋子对孤军作战的“后”发起猛烈进攻。道理很明显,但我就是不听,因为之前我这样做也赢了不少比赛。布鲁斯只凭这样说无法让我信服,他必须得证明给我看。
布鲁斯决定和我下一场快棋,就像我常常在公园里下的那种。我犯了某个本质错误的时候,他就会提醒我违反了哪项原则。如果我拒绝改变,他会紧接着利用我的失误,直到我的棋局七零八落。慢慢地,我认识到了布鲁斯理念的正确xìng,他逐渐赢得了我的尊重。我的“后”开始等待正确时机再出动了。我学会了如何布局,如何控制中心地带,如何有系统xìng地发动进攻。
赢得我的信任后,布鲁斯开始正式教我,并允许我表达自己的想法。主要的问题就是我太过急躁。我是一个极具天赋与本能的孩子,曾击败了众多没有接受正规训练的街头棋手们。现在是时候让我放慢脚步,约束自己的直觉,而布鲁斯对此也有自己的一套。他知道如何教会我更懂得约束自己,同时又不减弱我对象棋的热爱或是压抑我内心的想法。很多老师都不懂得这种平衡状态,而是逼学生采取某种固定模式。多年来,我曾遇到过很多这样自以为是的老师,也逐步意识到,从长期来看,他们的这种做法对学生有极大的杀伤力,无论是哪套模式,在我身上都不管用。
我知道自己的确挺难管的,我的父母培养出了一个任xìng的孩子。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鼓励我参与在家中举办的激烈的晚餐会辩论赛,讨论艺术与政治。他们教导我要勇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同时也要考虑别人的想法,而不要盲目地追随权威。幸运的是,布鲁斯的教育理念非常契合我的xìng格。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博学之人,更多地是把自己当成是我成长过程中的向导,而非权威。如果我与他意见不一致的话,我们就会面对面进行探讨,而不是单方面的训话。
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