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明郁闷地躺在床上,两眼空洞、紧锁着眉头地望着前方;他除了非常地配合吃药外,其它只要跟复元没有关联的事,他一概不理不睬。
尤其不愿跟潘夫人有任何的接触。
他心中只挂念着依萱,他要让自己赶快康复,他可怜的依萱一定急坏了。
潘夫人端进了一碗人参汤,整棵上好的人参躺在圆型的药碗里,她温和地说:“喝汤吧。”
祐明紧闭着眼。他不愿看她,她坐在床沿一会儿,识相地说:“趁热赶快喝了汤,人参可以补气。待会医师还会过来,你准备一下。”说完她又看了他一眼,没有笑容的离开。
祐明痛苦地用他正常的左手猛捶着床,他每捶一下,心就像被撕裂般痛楚。他好恨自己连让一个小女人安定的生活都办不到,这还算是男人吗?
他试着想举起受伤的右脚,因使力教五官挤在一起,他一试再试,脚还是不听使唤,他全身肌肉拉扯着他,他几近哀嚎地呻吟着。
“爸,又在痛了吗?”潘玲冲进他的房间。
祐明突然用力抓住潘玲的手,乞怜的看着她。如果他是乞丐,那眼神必定可以要到很多钱。
他指着桌上的纸、笔,吃力地写出“依萱”两个字,歪斜的笔划,看得令人心酸。
“爸,你不要为难我。”潘玲说完,就拉出被祐明紧握的手,跌跌撞撞的地跑出门。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答应父亲的要求。
祐明绝望地放松了身体,他锥心地想着依萱,现在只有将希望放在她的坚强跟智慧上了。
依萱每天清晨沿着外双溪慢跑;她三餐按时又注重营养,她要让自己容光焕发,她不要让祐明瞧见自己病恹恹的样子。她又去找了诗嘉。时间过得真是快,她的儿子已经学着走路,咿咿呀呀地学着说话了。
这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她跟诗嘉保证,下一次登门拜访,绝对是聊天、话家常。
她仍求了诗嘉的先生给了她潘宅全新的防盗路线设计图。
她没有告诉欣欣跟沈姐,她决定要自己独自面对这次困难。
正彦给了她潘夫人详细的作习时间。她选了跟上次一样的星期六。听正彦说潘夫人最近在周六时常彻夜不归,也许这对她是一个好机会。
正彦非常紧张,他一直劝依萱不要那么做,但她的心意已决,谁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
收线前,正彦还特别提醒她:“我岳父已换了房间,他住在一楼后佣人住的那间房间。”
依萱停了几秒后马上说:“好,我知道。”
正彦要做的事只是将大门打开。
她跟欣欣借了车,虽然她一再追问借车的目的,但她仍三缄其口。她不愿再让朋友为她担心了。
“依萱,做什么事一定要顾虑自己的安全。”欣欣认真地叮咛。
“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依萱又再一次谢谢欣欣。
依萱在客厅的空位上做着拉腰运动,她的脸上呈现着刚毅的线条,她已做好见祐明的万全准备了。
潘夫人今天穿了一袭浅灰色直筒宽裤装,头发用一个长型的皮雕宽发夹夹起来,手挽着一个黑色Cucci长型皮包,典雅高贵地在六点半出门。
她交代潘玲说:“如果时间太晚,我就不回来了。”
潘玲连声应好,她也不多问,她一直认为她到朋友家打牌去了。
正彦今晚回来得特别早,吃过晚餐后就在客厅里坐立不安,报纸翻来翻去,没看进大字一个。
“你好像有心事?”潘玲端来一杯咖啡给他。
“喔,别瞎猜了。”正彦眼神闪烁地回答。
潘玲缓缓地喝着咖啡,她偶尔偷瞟着俊俏的正彦。她好想走进他的世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