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扬州城之后,王贵一直在向南方奔跑,一面跑一面练刀,哪怕是休息的时候,业在向南方眺望。刚刚离开扬州,只有他一人独自南行,后来跟在他身后的仁越来越多。有些实力普通的小修士,想要他的刀谱,虽然人数众多,却又没有给王贵带来威胁。到后来,又出现了另一拨人,想要连他的刀一起抢,实力远远超过之前那一拨人,而且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从那时起,王贵的日子难过了起来。所幸这一路上,有人要杀他夺刀,也有人暗中保护他南行。
那个拿剑的老哥不知道走没走到北疆,应该到了吧。向北面眺望的时候,王贵总会想起那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有些羡慕。
最让王贵觉得开心的是,这一路逃串,虽然受了些大小不一、轻重不同的伤,却也发了一笔横财,被他杀死的人全部被他拔了个精光,且不说丹药功法,银子反正是足够到香满楼这等一等酒楼奢靡一番了。
“下次见前辈,我就不是穷鬼了。”王贵坐在南方一座偏远小城的香满楼里,大快朵颐。一路奔跑对他同样消耗巨大,需要放松身子养精蓄锐。呆在香满楼里一点都不担心在这里会有刺客来袭,且不说他在北疆的血海中练出了一身逃跑与隐秘身形的功夫,单是这香满楼三个字,就足以震慑所有宵小。
“好,接下来,我与诸位说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可是有来头了,横跨五十年!嘿嘿,五十年呐!诸位!人一辈子才能活多少年呐!”说书先生伸出五个手指冲着香满楼里的酒客挥了挥,吸引一众酒客的注意力。
猜拳喝酒、吆五喝六、骂爹喊娘的叫嚷声瞬息哑然,王贵也来了兴致,正欲望向侧耳倾听,谁道一句五十年,压得足有五十位酒客瞬间没了声响。
说书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一杯香气盈盈的茶,想要润润喉管,这便要正式开讲了!然,鼻尖和茶杯沿儿都碰到一起了,说书先生的瞳孔却忽然紧缩成一条细缝,然后一动不动,也不知是被雷劈了,还是憋了哥闷屁不想放出来污了茶香?亦或者是忘词了!
安静的酒楼再次吵嚷起来,酒客们徐徐从五十年这三个中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不解其意,稀稀疏疏地交头接耳,连连摇头。能够进入香满楼地都修士不是简单之辈,自然知道香满楼内的说书先生代表着什么,无一人敢出声打扰,只是焦急地等待。
王贵憨憨地梗了梗脖子又挠了挠头,出生牛犊不怕虎地大声问了一句:
“先生,咋停了!”
“对啊,老先生,您怎么用鼻子喝茶啊,原来不是说书先生,是杂耍大师啊!”王贵起了头之后,立马有其他人跟着打趣,引起一阵笑骂。大家看着说书先生仍然没有反应,也没有因为人多嘴而生气,于是更加‘放肆’地吵闹起来。其间一个拿着两米多长大铁棍的粗壮男子最是惹眼,想来是一个憨厚的家伙,与人吵架划拳都从没赢过,输得面红耳赤,于是气急败坏地喊:
“吵什么吵!别吵别吵!先生也许是在想词呢!吵什么!”粗铁棍子在楼板上咣咣顿了一下,整座楼都跟着晃了晃,吓得所有人一个激灵。
“呦!对滴咧,怎么停了,你看我这记性!”说书先生就像吞了石头噎住的母鸡似的,身体猛地一颤,茶水哇地洒在了自己脸上。闯了祸的粗壮汉子本就是皮肤黝黑的,这下子被吓得脸色更黑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说书先生,随时准备逃跑。可是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却差点没把自己气死,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其中还有一个人拿着两把阔刀指着他。
开玩笑,你跑了说书先生把这事儿怪到我们身上咋办!就是你!
说书下生浑然不觉,悬在空中的手再次挥了挥,拂去一脸茶水,好似才听到王贵的喊话,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刷地摊开折扇,用扇面拍了拍光溜溜的额头,连连道歉,显然并不在乎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