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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吻像是在抬杠。顿了顿,他又问:“你们,谁管事?”

    “在下雷鸣,洛阳东方镖局二镖头。”雷镖头的语气不卑不亢,他有意将东方镖局四个字说的重一点,意图告诉捕快自己的背景和来头。

    “哟呵,东方镖局,好大的来头。这千里运河见天查船,我倒没听过什么东方镖局来着。”那把头依旧目耻高气扬,似乎并不买东方镖局的账。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从洛阳来,到杭州去。”雷鸣从容答道。

    “可有路引和文契!”其实这个漕管捕快对东方镖局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但他还是要来个下马威。一番盘问探底之后才进入流程。

    雷鸣从怀里掏出了路引和文契。漕运捕快接过路引和文契,大概浏览了一下。见手续齐备,又是有名镖局,并无破绽纰漏。

    但是那个捕快头目并没有放行的意思,船只见了检查闸口就是花蝴蝶飞进了蜘蛛网—插翅难逃,岂有不雁过拔毛的道理。

    “车过压路,船过带水,我也想放你们过去,最近运河私犯猖獗,若是犯了河禁,只怕你是龙王也翻不了三尺浪!”漕运捕快在努力琢磨一个不放行的由头。

    “官爷,东方镖局二十年来一向依律行船依法护镖,请您明察。”雷响语气和蔼,堆着笑脸。

    “船不大,今日大风还纹丝不动,吃水很深系着缆绳。来人,给我打开,看是否私藏黑货!”那漕运捕快观察细致,终于使出了杀手锏,那就是开箱验货,而镖门规矩就是忌讳问询“囊中何物”,更何况开箱看货了。

    一名旗丁用先用脚踢了踢木箱子,接着用配刀挑开了绑绳,划开了盖货的毡布。

    “官爷,请借一步说话。”雷鸣一看情形不对,快步上前阻止了正要开箱的旗丁,对着捕快头目耳畔耳语。

    那漕运捕快头目斜着瞟了一眼雷鸣,挪动了身躯,跟着来到一边。

    “官爷,镖行规矩,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受人钱财保人平安。行船走镖,赴汤蹈火,铤而走险,只为养家糊口。官爷为朝廷办事,不辞辛劳。各行其道,相安无事。这是一点心意,兄弟们上岸喝酒。万望笑纳,行个方便!”雷鸣是个不善言谈的人,紧急之下脱口而出。

    说完,又悄悄的掏出了“大门槛”让把头看。开镖局必须“三有”,官府有门路,自身有武功,绿林有关系。水路大门槛一般都是水路漕运提督c参将级的手谕批条,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出示。

    那蓝袍漕运捕快见镖船大有来头,倒也识相,就不再过多纠缠为难。

    他接过了那袋银子,用手掂了掂,嘴唇微微翘起来又歪向了一边。又将两眼斜着向右上角瞄着雷鸣道:“给我听好了,要是私运禁货,绝不轻饶!放行!”捕快头目便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雷鸣行船十几年,对官府关卡检查见怪不怪,但这般刁难还是少见。他命人整理内舱,镖船一路顺水南下,又行驶了一天,平安抵达苏州码头。

    2c江山花船

    苏州自古繁荣富庶之地,悠悠秦淮水,远道不暇思。茶楼c酒肆c当铺户盈罗绮,兼有妓院c赌管c烟馆鳞次栉比。献艺者c卖唱者出没其间,村会c社戏亦属常见。

    看那风景如画,蔽日旌旗,连云樯橹,歌舞尊前,繁华镜里。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雷镖头连日紧张劳累,困顿不已,无暇欣赏美景,其时已在船舱里酣睡。

    舵手是一名年近五旬的中年汉子,多年水路走镖生涯练就了他丰富的经验,他知道每每经过繁华地界,除非补给行船物资需上岸之外,务必加速前进,已免生变。

    降帆c摇橹c划桨,镖船快速前进约莫半个时辰,驶出繁华码头,进入了一片荒野河道,此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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