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暖的指甲已经嵌入了掌心里面,尽量的平静着语气,问他,“那陛下的那位药人女子呢?”
“她?因为朕,跳入火海自尽了……”
“哦。”
“你为何不问她为何?”
“死了便是死了。还有什么原因?”她的声音格外的冰寒,不带一丝温度,“陛下宅心仁厚,她若是自尽,必定是自作自受,死有余辜。”
“你……”
温元烈恼怒异常,“不准你随意诋毁她!给朕滚!”
她转身离开,还未走一步,又被他拽住了衣袖,“不准滚!”
若是她也滚了,他便无人可倾诉这满腹伤痛了。
唐云暖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袖子,拉扯间,露出了伤痕累累的纤细胳膊。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一道道伤痕上面,呆在了当场。
“你……你……”
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是她,是云儿,是他的云儿!
“云儿,朕就知道,一定是你……”
初见时,他对她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当时还以为是他精神失常,如今,他的感觉果然是没错。
“陛下在说什么?小妇人听不懂……”
“别装了!”
温元烈抓住了她的胳膊,逼着她看着上面的伤痕,“你若不是云儿,手腕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割伤?”
他太清楚这些伤痕来历了。、
当初,他自己也曾用刀划过她纤细的手腕取血。
“云儿,朕知道朕错怪了你!”温元烈将她搂紧,“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朕已经备受相思的煎熬。朕再也无法忍受那样的折磨了。”
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的将自己拥入怀中。
唐云暖却没有半分欣喜的念头,反倒只觉得遍体生寒,怨恨横生。
狠狠的一把推开了男人,她冷冷的盯着他,嗓音嘶哑的开口嘲讽,“陛下,小妇人可不是你的云儿。你的云儿已经随着她的孩子一起死去了!”
当初她是真的存了必死的决心,纵身跃进了火海之中。可谁曾想冷宫之下竟有暗道,直通护城河。
她跌入火海之中,被藏身在暗道之中的木泽成救了下来。
那个时候,她万念俱灰,遍体鳞伤,一心求死。
木泽成无法,只得秘密安排了人送她离开帝都。
“云儿,朕……”
“住口!”唐云暖什么也不想听他说,只冷冷的喝道,“陛下非要小妇人以死明志,证明自己不是所谓的云儿么?”
这怎么可以?
温元烈忙摇头,“不必,朕不逼你承认了……”
她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怎么能再一次逼她去死?
“云儿……”他试探着开口,见她似要恼怒,忙改口,“冷大夫。”
“陛下的余毒已经暂时压制下来。小妇人也该告辞了。”
她的身份已经暴露,无法再像之前一般若无其事的待在温元烈的身边。
“不行!”
温元烈断然拒绝,“朕不准!”
怎么可能放她走?她想都不要想!
唐云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眸子里是淡淡的嘲讽。
她若要走,他能硬留得住?
“倘若你敢离开军营一步,朕,就当众斩了木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