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很快开战。
最前沿的战报源源不断的送到了大帐之内,传递给了靠在椅子上的年轻君王。
恰逢十五,温元烈余毒未清,又加上连日的奔波劳累,原本潜藏在身体里的毒性就全盘爆发了出来。
原本前一刻还在马背上冲锋陷阵,下一刻就浑身发软,差点跌落马背。
木泽成在他身旁拼死护卫,才将温元烈带回了大帐。
“陛下中毒已久,臣无能为力,解不了毒……”
军医把了脉之后,慌忙跪倒在地上请罪。
这毒性已经弱了,尽管不致死,可身温元烈的身子极其虚弱,根本难以亲自上阵鼓舞士气,只能在大帐之中休养生息。
原本,敌我军力就悬殊甚多,又加上温元烈在战场倒下,大晋军心瞬时就跌落至谷底。
小酒馆中。
单薄书生喝了一杯刚刚温好的烈酒,叹息道,“大晋王在战场倒下,这一局,怕是要输了。”
柜台后,唐云暖目光空洞起来,失手打乱的算盘。
温元烈倒下了?
是因为余毒未清么?
她临走时还不知道云诗诗竟会伙同闽南王叔造反,根本就没有为温元烈炼制解药。
先前给木泽成的那一粒,还是为了感谢他瞒着温元烈,每月十五放她进寝宫为温元烈解毒,特意赠送给他的。
暮色匆匆而来。
酒馆里的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只剩唐云暖在柜台后盘算着账目。
垂下的布帘子被人掀了起来,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男人径直走到了垂首拨弄着算盘的唐云暖的面前,取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张格外熟悉的面容。
“泽成求娘娘救救陛下。”
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如今,战事吃紧,陛下却缠绵病榻,士气不振,我军已经一输再输,很快,边疆城就要被攻破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会来寻王后娘娘?
“泽成。”她忙扶他起来,面上是一片苦涩,“我,救不了他……”
“为何?娘娘难道还在生陛下的气?”木泽成忙解释道,“娘娘,这些日子以来,陛下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娘娘,悔恨当初伤害了娘娘。”
“陛下是真的后悔了……”
唐云暖神色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后悔了?后悔有用么?”
“泽成啊,我的血早就被换给了云诗诗,如今,这体内流淌的是她的血啊。”
云诗诗服了不少的毒药,这血液剧毒无比,别说是救人了,她现在自身都难保。
若非她骨骼都残有药性,抵住了这血液中的毒性,恐怕在换血那日就会毒发而亡。
木泽成的身子一晃,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栽倒在地上。
他扶住了柜台,“陛下,竟是没救了?”
“还有云诗诗……”唐云暖提醒着他,“温元烈身上的余毒并不致命,只要按时服用云诗诗的血液,用不了多久,余毒就会清除干净。”
“娘娘,”木泽成的神色更加的悲凉,“在边疆出事之前,云妃就已经在天牢中自尽而亡了……”
这天下哪里还能找得到解救君王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