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爱人?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温元烈爱的人究竟是谁。
云诗诗么?
云诗诗已经被他狠心的打入了天牢,据说是要被关上一辈子。
她么?
她已经算是个死人。
温元烈号称是对她念念不忘,伤情至深?
他念念不忘的不过是那一段山中无忧无虑的自在时光,是那个叫做云儿的女人。
那个云儿,是曾经天真无邪的她,却不是如今这个满目疮痍的妇人。
酒一杯杯的喝下,醉眼惺忪中,似乎瞧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高大身影。
她含笑对着他伸出了手,软声娇唤,“元烈……”
那一年的元烈,还是个目不能视耳不能闻的病人。
她日日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好奇的观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天长日久,不知不觉的竟对他动了情。
某一日,他忽然开口,“云儿,你一定很美吧。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脸么?”
她满脸羞涩,想要啐一句登徒浪子,却鬼使身材的将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脸。
“真美……”
他细细抚摸着她光洁细腻的脸庞,心满意足的叹息了一句。
那张俊脸近在咫尺,惹得她的心口一阵狂跳,情不自禁的凑近了他,吧唧一下撞上了他的唇。
两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她羞臊得推开,捂着狂跳的胸口跑到了门口,又忍不住回首望向他。
他惊了片刻,才伸手触上自己削薄的唇瓣,唇角情不自禁的弯了弯,满心都是欢喜。
她猝不及防的撞上他粲然的一笑,满心满眼都幸福的快要冒出了粉色的泡泡。
“温元烈。”
她忽然高喊了一声,见他无知无觉,眉眼弯了弯,“我喜欢你。”
江湖儿女,性子原本就直爽痛快。喜欢便是喜欢,从不藏着掖着。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什么也听不见。
她心满意足的跑了出去,在雪地里快乐的手舞足蹈。
“元烈,”她醉的不轻,含着泪笑道,“我……”
喜欢你那三个字含糊在口中,终是没有吐露出来。
年少是爱上一个人,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许是因他容貌俊美,许是因他对她温言软语,又或是那璀然一笑。轻易的爱上,丝毫不知日后是要承受什么样的苦楚。
若是能回到从前,她定然不会再如此轻易的爱上他。
蒙面黑纱在不知不觉中滑落下来,灯光下,脸上的疤痕鲜红刺眼,格外吓人。
远远的寒风中,一队人马趁着夜色轻装前行,已经提前抵达的边疆小城。
“陛下,边疆到了。”
寒风萧瑟吹在耳边,男人站在了高高的城墙之上,炯炯的目光落在了那一片亮着点点灯火的地方。
冥冥之中,有种莫名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在吸引着他前往一般。
“那里就是三不管之地?”
“正是。”
木泽成也将目光投向了那里,神情有些复杂起来。
“陛下,裴将军还在等着您呢。”
高大的身影率先走下了城楼,跟在他身后的木泽成则是回了头,目光悠悠的投向了那一片灯火处。
娘娘,您,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