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淡淡一笑:“燕某何曾是拐弯抹角之人,我若知道何必来问,宁弟有话但说无妨。”
宁玉权并不作答,微笑着呷了口酒,凝视着酒杯品着美酒琼浆。
燕辞归却并不着急也不催促,拿起酒杯也品了一口酒,淡淡地笑望着对面的少年。
宁王这口酒品的悠长隽永,神色颇为享受,良久终于悠悠说道:“父皇这次只叫了我们二人回京。具体原因么”宁玉权望着酒杯的视线转向燕王,眼中精光一亮,只听他道:“听母妃说是让我们专程来探望病危的太子长兄。”
燕辞归剑眉一轩,脑中电光急闪,心中突如万马奔腾。一旁的徐羲和以及段沐辰也暗暗留上了神。
这消息来的太过震惊,太子朱标向来身体孱弱,虽然仁智仁心,家国天下,却不堪大用。这次太子病危,父皇却只喊了两个手握重兵的王子回京,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他再明白不过。如果太子“不幸”崩殂,很可能就要新立皇储。而燕王和宁王就是新皇储的最佳人选。
燕王心中虽惊,却面色如常,他关切的问道:“太子长兄病危?年初见他时还好好的,宁弟可去探望过长兄?”
宁王身体前倾,在燕王耳边轻声道:“燕兄放心,长兄只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燕王呵呵一笑,也在他耳边轻轻回道:“宁弟放心的是,太子长兄另一只脚也会跟着迈过去吧。”
宁王微微一笑,身体向后坐去,不置可否,眼神转向楼下的戏台。那戏台上的红脸关公正耍着大刀,白脸曹操败走华容道。
二人沉默良久,宁王心不在焉的问道:“你说关公若知道有朝一日蜀国覆灭于魏,是否会后悔当初华容道放走曹孟德?”。
燕王盯着台下淡淡回道:“这些都不重要,谁又知道最终是司马氏成了捕捉螳螂的黄雀呢。”
宁王问的是,一步错,步步皆错。以此自况,不能错失良机。
燕王回的是,笑道最后的才是赢家。天机叵测,岂能预料。
宁王闻言笑了笑,说道:“如此良辰媚景,何来说这些大煞风景之事。燕兄看在我卖给你这么重要消息的份上,可否把那乐菱姑娘让给小弟。小弟将不胜感激。”
燕王闻言双眉一轩,为难道:“兄弟之间什么都可以分享,唯女人和权位不能相让。宁弟可真让为兄为难啊。”
宁王并不失望,笑道:“古有孔融让梨之谦,流芳百世。何况今日小弟主动请求哥哥相让,燕兄都不肯么。说来真是让人齿冷啊。”
燕王却道:“非也非也,孔融明为谦让,实乃自保和屈服。倘若他不让,他的哥哥们会揍他。而孔融幼年之时便能在人前装作孝悌谦和,此番城府如何能为后人之表率榜样。宁弟莫要被他给误了。”
燕王举起酒杯敬了敬宁王:“难道宁弟不知道,孔融后来抛妻弃子,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么。”
宁王一滞,双眸间精光一闪,悠悠的道:“听燕兄的意思是,定要一争咯?”
燕王对上宁王的目光,一字一顿缓缓道:“争不争,本王没的兴趣。不过只要是本王的东西,让不让是本王说的算。”
燕王宁王四目相对,时间似乎静止了,在场众人屏住呼吸看着两位藩王的对峙。
“不过女人如衣,兄如手足。我怎么会为了件衣服委屈自己手足呢。宁弟若是喜欢,为兄又怎么忍心不让呢。”
燕辞归搭上宁公子的肩膀,二人仰天哈哈大笑,仿若心照不宣,亲密无间。
宁王拍了拍燕公子肩膀道:“既如此,小弟就多谢燕兄厚爱了。”随即又向屋内诸人致意:“各位雅兴,本王就不多叨扰了。来日再请诸位喝酒。今日就此别过。”
说完就带着蓝玉走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