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面绕出去,我的高跟凉鞋在走道上敲出清脆的声音。行进间,盖奇又打一个电话。“杰克,对,是我。莉珀头疼,喝太多香槟了。我们先回去,麻烦你跟……对。谢了。替我注意老爸。”杰克说了些话,盖奇笑了几声。“早就猜到了。改天见。”他关上手机放回口袋。
“桥祺没事了吧?”我问。
“没事但是薇安因为太多女士绕着他团团转,很不高兴。”
我差点笑出来,但因为鞋跟陷入人行道的石板之间而想也不想地向盖奇伸出手去。他立刻抓住我,扶着我的背继续前行。我知道盖奇虽然非常生气,但是他绝不会让我跌倒。
我们进入礼车,华美而黑暗的小世界立刻把我们跟舞会的喧哗与活动区隔开来。
我有点担心跟盖奇单独处于这么狭小的空间。不久之前,我搬进大宅的那天,他大发脾气的记忆犹新。虽然当时我挺了过来,但那真的不是我喜欢重新感受的经验。
扒奇一派自然地对司机说:“菲尔,先到出绕绕,要进市中心时我会让你知道。”
“是,先生。”
扒奇按了几个扭,升起隔间的屏障,而后打开迷你酒吧。我完全看不出他有没有在生气。他似乎很放松,不过那种平静反而比吼叫更让人害怕。
他拿出一只高脚玻璃杯,倒了约一指高的烈酒,一口喝下。而后他又静静地倒一份,递给我。我感激地接下,希望烈酒能把我击昏。我想学他一口吞下,但是它灼烧我的喉咙,呛得我猛咳。
“慢慢喝,”盖奇低声说着,手掌不带任何用意地按在我的背上。感觉到我在起鸡皮疙瘩,他脱下外套替我披上。外套柔软的丝质衬里带着他身上的暖意将我团团包起。
“谢谢,”我发出气喘般的声音说。
“不客气。”而后停顿许久,冷钢似的视线令我发抖。“他是谁?”
在我叨叨絮絮的童年故事中,我谈过母亲、朋友、维康镇上每个人的每件小事,但是我从未提起翰迪。我跟桥祺谈过他,但我还没有勇气跟盖奇提起。
我尽力让声音保持沉稳,说出翰迪的事:我十四岁认识他……曾经,他是我的生命中除了妈妈与妹妹之外,最为重要的人。曾经,我爱他。
对着盖奇谈起翰迪的感觉好奇怪,我的过去与现在撞在了一起。但我也从而发现,拖车营地的裘莉珀跟此刻我所变化而成的这个女人,已经有了多么大的差异。我必须深入思考这件事,我必须深入地思考许多事。
“你跟他上过床吗?”盖奇问道。
“我想要,”我承认。“但是他不肯。他说那会使得他无法离开我。他有很多野心。”
“但这些野心不包括你。”
“我们太年轻,而且一无所有。现在看来,分开其实是最好的。如果我像个石磨挂在他的脖子上,翰迪根本不可能去追求他的目标,而我永远也不可能抛下嘉玲。”
我不知道盖奇从我的表情、手势与尖细的话语声中看出或听出多少,我只知道某些东西像水上的浮冰那般地碎裂了,而盖奇正从其间践踏过去。
“看来是你爱他,他离开你,现在他想再试一次。”
“他没有这样说。”
“他不必说,”盖奇的声音平平的。“因为你显然很想再试一次。”
我觉得像被抽干了,也有点生气。我的头好像旋转马车。“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真的想要的。”
来自迷你酒吧的光线将他的脸切割成严厉的形状。“你认为你还爱着他。”
“我不知道。”我的泪水又冒出来。
“不要哭,”盖奇的镇定不见了。“你要我做任何事,我几乎都愿意,我想我甚至愿意替你去杀人。但要我在你为其他男人哭泣的时候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