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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露西,她在专科学校念书,又跟植物学课认识的一个男孩约会。偶尔她会跟麦特到当铺来,我们隔着柜台说几句话,他们便出去吃东西。我不能说我不羡慕。露西有个爱她的好家庭,有男朋友,有钱,还有未来应该会不错的正常生活。反观我一个家人也没有,每个时刻都好累,每分钱都必须计算,即使我想找男友也不可能在推着婴儿车时吸引到任何人。二十多岁的男人看到尿布时,一点也不会兴奋。

    但只要我能跟嘉玲在一起,那些都不重要。每次去托儿所或玛雯小姐的家接她,她张开手臂向着我奔跑过来的样子,生命从未如此甜美。

    现在她已学会了很多话。而我们也好像总是在说话。我们还是一起睡,腿缠在一起听她说托儿所的朋友,抱怨某人的艺术作品一点也不好看,或报告谁在玩家家酒的时候获选当妈妈。

    “你的腿碰起来会痒,”有天晚上她抱怨道。“我喜欢滑滑的。”

    我只觉得好笑。我快累垮了,担心着明天的考试,担心帐户里只剩十块钱,现在居然还要应付一个小孩的批评。“嘉玲,没交男朋友的好处就是可以几天不刮腿毛。”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要适应一下,”我告诉她。

    “好吧。”她往枕头里钻。“莉珀?”

    “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才要交男朋友?”

    “我不知道,宝贝。也许要很久以后。”

    “如果你肯刮腿毛,或许很快就会找到。”

    我笑了出来。“说得真有道理,睡吧。”

    冬天的时候,嘉玲感冒了,而且一直没好,咳到骨头好像快要散掉。我给她吃了些成药,但是好像一点都没效。有天晚上,我被一阵好像狗吠的声音吵起来,才发现她的喉咙肿到只能浅浅的喘气。我吓坏了,赶紧开车送她去医院,虽然没有保险,他们还是收了她。

    我妹妹被诊断为喉头炎,他们拿出一个会喷出雾状药物的塑胶面罩。机器的声音和面罩使嘉玲害怕地缩在我的腿上,一边可怜兮兮地哭泣着。不管我如何对她保证那不会痛,她都不肯使用,甚至咳到全身抽筋。

    “我先戴上好吗?”我没办法了,只好这样问那位住院医生。“让她知道不会痛。”

    他摇头,好像我是疯子那般看着我。

    我把大哭的妹妹转过来,面对面。“嘉玲,听我说,这就像一个游戏,我们来假装你是太空人,你想去哪个星球?”

    “家的星球,”她抽泣着说。

    她一边哭但我一边坚持,我们玩了几分钟的太空探险游戏,直到住院医生满意了她所吸入的消炎药的分量。

    我抱着妹妹在午夜的黑暗与寒冷中返回车上。她已经累得睡着了,双腿圈着我的腰,头部瘫在我的肩上。我品味着她在我怀里既结实又脆弱的重量。

    嘉玲坐在安全椅里睡着,但我充满着爱、担忧和如释重负的感觉一路哭回家,同时觉得自己真没用。我整个感觉好像我是嘉玲的父母,而非姊姊。

    随着时间过去,玛雯小姐和傅先生的关系越来越好,好像两个很独立、毫无理由谈恋爱的人还是彼此爱上了。他们很登对,傅先生近乎顽固的平静状态,跟玛雯小姐尖刻辛辣的个性刚好有个平衡。

    玛雯小姐到处说她不想结婚,没人相信她.我想最后的原因是,傅先生或许经济良好,但他是个需要人照顾的男人。他的衬衫袖口会少个扣子,老是忘记吃饭,袜子也不一定同色。有些男人就是欠人唠叨,而玛雯小姐似乎找到了唠叨的好对象。

    所以在他们开始约会的八个月后,玛雯小姐做了博亚瑟最爱吃的啤酒炖肉、烤了家常面包和红丝绒蛋糕,顺理成章地,他开口求婚。

    玛雯小姐假装若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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