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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时期,留学和救亡已十分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这股爱国热潮冲击下,凡是有损中国国格的行径都会使留日学生们痛心疾首,奋起反抗。日本警察无故搜查宏文学院学生的行李,留学生们感到这是对弱国人民自由的剥夺,不少人心情沉重,彻夜不眠。于是议论纷纷,互相串联,准备以全体退这种病态的毫无民族意识的世态,促使鲁迅决定用文学来唤醒民众,他说:

    这一学年没有完毕,我已经到了东京了,因为从那一回以后,我便觉得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

    留日学生中激昂的爱国情绪很快在规模巨大的“拒俄运动”中发展到了高潮。1900年,沙俄出动17万军队武装强占我国东北三省,到1903年4月,侵驻东北的沙俄军队不仅拒不按期撤出,反而提出七项无理要求,公然叫嚣要将东三省纳入俄国的版图。这一消息传到日本,留学界群情激愤,立即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拒俄运动。4月29日,留日学生500多人在东京集会,倡议组织拒俄义勇队开赴前线。青年学生纷纷签名,抱定为国战死、马革裹尸的决心。仅一天时间,签名者达130多人,于是正式宣布拒俄义勇队成立。5月2日拒俄义勇队改名学生军,并制订了12条规则,要求在清政府领导下抗击沙俄。但是,当时的清政府已变成了洋人的傀儡,爱国有罪,救亡问刑。它把留日学生的拒俄活动视为犯上作乱,多次要求日本政府取缔。清政府驻日本公使蔡钧向端方致电云:“东京留学生结义勇队,计有200余人,名为拒俄,实则革命,现已奔赴内地,务饬各州县严密查拿。”同时,清廷又密谕各督抚:“东京留学生已尽化为革命党,不可不加防备……地方督抚于各学生回国者,遇有行踪诡秘,访闻有革命本心者,即可随时获到,就地正法。”清政府的倒行逆施从反面促进了留日学生的觉醒,他们终于认识到,只有推翻卖国的清政府,建立救国的新政府,才能使中国免于亡国。“欲免瓜分,非先倒满清政府,则无挽救之法也。”就这样,拒俄运动成为广大爱国知识分子从爱国走向革命的一个重要转折点。1905年夏天,孙中山从美国来到日本,留日学生专派代表百余人到横滨迎接,8月13日又在东京专门召开空前盛大的欢迎大会,爱国青年们逐渐集合到孙中山的旗帜下,投入到轰轰烈烈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洪流之中。

    留日学生们为辛亥革命作了大量的舆论宣传,当时留日的各省同乡会差不多都有自己的刊物,如《江苏》、《浙江潮》、《湖北学生界》、《河南》、《四川》、《洞庭波》等等。1903年后,这些刊物一致鼓吹革命,宣传反清,时人讲这时的情况是:“在日本各省留学生,均有留学生会,会中必办一报,报以不言革命为耻。”这些刊物中,1905年11月创刊的《民报》以宣传同盟会的三民主义为总纲,在抨击清政府、鼓吹反清革命、介绍西方资产阶级民主学说方面成绩卓著,由此引起了清廷的切齿痛恨,一再加以防范,但留日生们还是巧妙地将它不断输入国内,有的将封面换上“心理学讲义”的名称邮寄回国。他们还编写了大量的图书,为反清革命提供精神武器,其中以邹容写的《革命军》和陈天华写的《猛回头》、《警世钟》影响最大。在《革命军》中,邹容宣言道:

    我中国今日欲脱满洲人之羁缚,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独立,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与世界列强并雄,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为地球上强国,不可不革命。

    《革命军》文字浅显,出版不久销路极佳,它不仅对革命青年产生了启发和鼓励作用,对一些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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