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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札记的就有3000万人,留日学生们一致感叹,号称文明古国的中国,如今已远远落后于亚洲小国日本了。那时日本的书店很多,仅东京就有1000多家,买书的人非常踊跃,出版的新闻杂志,每天约有一二百种,这是日本开通民智、富国强本的主要原因。梁启超曾说他“自居东以来,广搜日本书而读之,若行山阴道上,应接不暇,脑质为之改易,思想言论,与前者若出两人”。大多数学生一到日本,除急于学习日文并准备考入学校外,就赴会馆、跑书店、往集会、听讲演。据许寿裳回忆,当时他与鲁迅常去神田一带的旧书铺和银座丸善书店的书楼,鲁迅购日文书很广,不仅教科书,而且如拜伦、尼采的诗、希腊罗马的神话等都买,每次从书店回来,都把钱花得精光。

    这些在国外的青年痛感祖国的落伍与危机,他们刻苦自励,勤奋好学,吸取认为对祖国有用的一切新知识,如军事、警察、政法、师范、工业、商业、农业、建筑、铁路、测绘、物理、化学、医学、外语、体育、音乐、美术等,几乎占了当时日本各学校开设的全部课程。湖北学生李书城在致友人的一封信中激动地说:日本“凡政治、法律、陆军、教育、农、工、商、医及社会各实业皆有学校,又先授以普遍的知识,使知识不偏于一隅。凡此学校,我国之留学者皆得入之,诚哉为学问、竞争之大市场也。夫人抱爱国、爱同胞之志,而学问不足以辅之,则是龙无鳞甲,虎无爪牙,凤无羽翼耳,岂能望飞之博之舞之耶?诸兄诸兄,曷无奋然而起也?”对于留日的学生们来说,他们的学习生活十分清苦、紧张。喻培伦到日本后,初入警监学校,后进经纬学校,再改入大阪高等工业学校,以图实业救国。他不顾自己体弱多病,早七点起,晚十二点睡,夜以继日地学习,同时还积极设想在家乡发展陶瓷、制糖、缫丝、火柴、电气等近代工业,表达了渴望祖国富强的赤子之心。黄遵宪在日本留学时,每周上33节课,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十点半就寝,放了暑假仍是“六时起,十时睡。上午看英文、《沙翁文集》、《鲁宾逊漂流记》;下午练习日文、日语。灯下作英文日记”。晚饭后他一般要读日本杂志、中国报刊、《通鉴》、《左传》及一些小说。同时还抽空译《自治要义》、《自治精髓》、《法律进化论》等,足见功课之多,涉猎之广,好学之勤。鲁迅在致蒋抑卮〔zhi支〕的信中,谈到了他在日本生活学习的情况:“今此所居,月只八丹。人哗于前,日射于后。日日食我者,则例为鱼耳。”“校中功课大忙,日不得息。以七时始,午后二时始竣……所授有物理、化学、解剖、组织、独乙(德意志)种种学,皆奔逸至迅,莫暇应接。”

    留日学生中,年龄小的有七岁幼童,长者有七十老翁,学生们各自的目的也不尽相同,“有纯为利禄而来者,有怀抱非常之志愿者,有勤于学校功课而不愿一问外事者,有好为交游议论而不悦学者。有迷信日本一切以为中国未来之正鹄者,有不满意日本更言欧美之政制文治者。”这种情况不足为怪,当他们踏上异国世界,目睹资本主义的文明,感受资本主义情调,难免为之惊讶、迷惘、倾慕。他们对于这个世界需要有一个辨识的过程,向日本学习什么,还需要经过一番思考,自己的人生道路更需要在这一探索中选择。正是经过了这样一个辨识、思考、探索的过程,大多数留日学生才抱定了一个信念:“冀以留学所得贡献母国,以为海外文明之渡舟焉。”于是,介绍和传播西方近代科学和民主成为了多数留日学生对祖国的贡献。

    1900年,留日学生100多人在日本东京建立了第一个爱国团体“励志会”。部分会员创办了留日学生自办的第一个杂志《译书汇编》,专门译载欧美资产阶级启蒙名著,如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约翰·密尔的《论自由》,斯宾塞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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