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写点文章。这样的人是否也有十分之一?这些人多数不说话,沉默地抵抗。恐怕这两头都没有十分之一,相信马克思主义的没有十分之一,挂名的不算,教条主义的不算,抵触马克思主义的也没有十分之一。对马克思主义,党内有不信的,党外倒有相信的。现在两头去掉,剩下中间的还有百分之八十左右,还是大多数。他们中间,大多数人是拥护社会主义制度的,但不一定相信马克思主义,用它来指导创作的就更少了。所以,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也不能强制人家接受。那末,不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作品怎么办呢?只好让它发行,只要不是对社会主义制度抱敌对情绪的。马克思主义作家的作品,如果是教条主义的,人家不要看。教条主义不是马克思主义,而是反马克思主义。要好的、真正马克思主义的、真正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作品,哪怕少一点,有那么几部,写得较好,用几十年工夫,去影响那百分之八十的知识分子,因为这些作品是为工农兵服务的。
有人说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也不要了,我看为工农兵服务是不错的。你不为工农兵还为谁?资产阶级也要改造成工人阶级,知识分子也要是工人阶级,你说不要为他们服务,中国就没有其他人了。
有人说文艺不要目的,一有目的就概念化。我看,不要目的的文艺作品,也可以出一些吧。出两种,一种要目的的,一种不要目的的,行不行?总之,对人民的教育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解决思想问题,不能用专制、武断、压制的办法,要人服,就要说服,而不能压服。文学艺术家恐怕也要经过一个锻炼的过程,有些人还是不自觉的,没有经过锻炼。有些主张文艺不要目的的,其实是要目的,只是不要你这个目的,在无目的掩护下,有他的目的,就是要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的目的。
有人问资产阶级思想同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区别,我就分不出来。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在经济上属于一个范畴。若论出身,小资产阶级出身的人反动起来,也很厉害。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接受了马克思主义,也蛮革命,我也是算在这个范畴之内的。对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不光看出身,我指的是他们接受的是资产阶级学校教育,而资产阶级是按照它的利益来教育人的,有的人后来又接受了马克思主义。资产阶级思想和小资产阶级思想,如何区分法,我看很难。
报纸、广播、文工团、剧团、文学艺术都是教育人民的。有人说,“不讲教育,说娱乐好了”,这也可以,但是你演戏,总要影响人。所以教育者首先应当受教育,这是马克思讲的。[6]我们这些人应当受教育,说不用受教育是站不住脚的。这些教育人的人,他们从事的工作,整个说来,是教育人的过程,要几十年,把六亿人口教育好。
苏联十月革命后,教条主义也厉害得很,那时的文学团体“拉普”[7]曾经对作家采取命令主义,强迫别人必须怎样写作。但听说那个时期还有一些言论自由,还有“同路人”,“同路人”还有刊物。我们可不可以让人家办个唱反调的刊物?不妨公开唱反调。苏联那时有人公开承认自己是“同路人”,可见这一点同我们今天是不同的。开头几年还可以唱反调,有些言论自由,以后就只许讲党和政府的好话,不许讲坏话,不能批评,搞个人崇拜。斯大林常常把两种矛盾混淆起来了。我们的文化教育政策不采取他们的办法,我们采取有领导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现在还没有造成放的环境,还是放得不够,是百花想放而不敢放,是百家想鸣而不敢鸣。陈其通他们四人的文章,我就读了两遍,他们无非是“忧心如焚”,唯恐天下大乱。应该估计到中国的情况,两头小中间大,小资产阶级那么多,无非是思想混乱,要求解答问题。
我说这些话,是想和同志们交换意见,看看客观情况是否如此。相信马克思主义的,在知识分子中占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