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奕森驾车落下了斜坡后,即踏满了油门,急疾地向石隆门的警署而去。
当他经过那荒凉路边的电话亭时,计算过时间,由张宅到这个地方来需要多少的时间。
仇奕森对这项估计,好像是有需要用得着的地方。
不久,汽车已经在警署的门前停了。
果然不出所料,死者的尸体已经被焚化了,所留下的只是十余帧用以存案的照片,以及死者的遗物。
杨公道和他的儿子杨元埠正在研究那些照片。
死者的遗物,杨公道已经不愿意看了,因为那全是杨元邦所有的东西,他的衣衫、手表、打火机,全是杨公道熟悉的。
他们最需要知道的是死者究竟是否杨元邦?
高奎九说得神奇,这是陈枫耍弄的诡计,利用一个死人冒充杨元邦作为他敲诈的本钱,那么这个死者又是谁呢?以高奎九所说,死者是个达雅克族人,只是面貌和杨元邦长得十分相似。
那么这个达雅克族人又是谁杀死的?是陈枫吗?杨元邦是否知情?
现在杨元邦又是在什么地方呢?
杨公道和杨元埠一直在研究这些照片,他俩没说任何的一句话。
仇奕森和张天娜也进入了警署。
因为那些存案的照片大多数是裸体的,仇奕森让张天娜回避。
杨公道将那些照片重复看了几遍,仇奕森很担心,因为看照片和看真人是大有差别的,尤其是那个死者和杨元邦太相似了,万一杨公道认不出来,岂不就要把事情闹大了?这会对高奎九他们不利的。
杨公道和杨元埠相对摇了摇头,将照片交还给警署的保管员。
“你们两位对这死者有所认识吗?”管理员问。
“没什么可提供的!”杨公道向警员道谢过后,和杨元埠走出了警署。
杨元埠向仇奕森说:“死者不是杨元邦!”
仇奕森说:“你可以这样确定吗?”
杨元埠说:“当然可以确定,杨元邦是采燕窝的,经常爬山攀悬岩,他的身上伤痕很多,尤其是在左肩头上,有着一个碗大的伤疤,那是被燕窝岩的石柱砸伤的,那一次几乎要了他的命,伤口治了很久才好!这种伤痕居然死者身上没有!就算他穿了杨元邦的衣裳,戴了杨元邦的手表及一切应用的东西,我们也不会相信他就是杨元邦的!”
“嗯!这样就好了!”仇奕森说。
杨公道走出警署时,脸上就笼罩上一重愁云,他开始怀疑,也许高奎九说的是对的,陈枫以“移花接木”的手法,以一具尸体代替了杨元邦向高奎九敲诈勒索。
假如说,他的敲诈失败,是否就会杀害杨元邦弄假成真,“移祸江东”藉以泄恨?
杨公道心中想,假如陈枫这个人是这样的,就太没有人性了,他扪心自问,自己并没有错待陈枫的地方,由陈枫流落砂劳越,投靠他开始,他一直将陈枫当做上宾看待,同时在“公道楼”里也给他最好的职位!
陈枫是否财迷了心窍,不惜“恩将仇报”,出此下策?
杨公道开始有点后悔,因为陈枫在投奔他的时候就有人指示过,陈枫这小子脸有反骨,将来不得善终,教杨公道别重用他的。
“唉,我真搞不清楚,杨元邦自己有一间燕窝行,生意也做得不错,为什么会和陈枫合伙干此勾当?”杨公道叹息着说。
“仇叔叔已经说过了,元邦的燕窝行已是亏空累累,债主临门了!”杨元埠说。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杨公道坚持着说,“假如说,元邦好吃懒做,坐吃山空,那还情有可原!元邦自己肯吃苦,经常自己上山采燕窝,弄得伤痕累累,半死不活回家,难道说,这间店还不能维持?”
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