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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便冲了出去。

    娴雅把存粮哥俩吵嘴的事告诉了白香衣,白香衣把存粮悄悄叫到一边,对他说别总把那点钱放在心上,为这个恼了亲兄弟,不值得。存东看见她们娘俩在一边悄悄说话,就以为他们在说自己的不是,心里对白香衣也有了看法。

    玉翠的病情好转了许多,能够拄着拐棍走几步路,嘴舌也利落了许多。

    这一天春花来了,在屋里帮玉翠洗澡。春花春草姐妹,有时候回娘家,就会抢着替替白香衣。

    白香衣自觉地躲到院子里,怕影响人家娘俩说悄悄话。忽然听到屋里咣当一声响,玉翠含糊地说了几句话,听口气很生气地样子。白香衣条件反射地站起来,但想了想又气馁地坐下。说起来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儿媳妇,人家亲娘俩的事情掺合不得。

    一会儿,春花端着脸盆走了出来,脸上悻悻的。

    “娘真是越老越难伺候了。”春花压低了声音埋怨。

    白香衣只是微微一笑,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春花忽然笑道:“现在娘只认你哩。”

    白香衣叹息说:“娘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她恨我才是真的。”

    “才不是哩,刚才俺帮她洗澡,她老嫌我笨,说你二嫂都是这样那样的,最后干脆赌气不洗了。俺看她心里早认了你,就是嘴硬不肯说。老了老了,到老了还是这么犟。”春花说着又笑。

    “记得以前娘老说春生是犟种,我看春生活脱脱随咱娘。”白香衣也笑了,春花的话就像大热天的一片冰镇西瓜,甜丝丝地凉爽到心底。

    玉翠恢复的快,白香衣护理的好还是其一,其二是要靠大量的药物来维持,白香衣不多的积蓄便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白香衣的眼睛也该靠药物维持着,她早把药停了,特别难受的时候,才滴上两滴眼药水。

    白香衣回来了一年多了,每次回场院屋子,玉翠就拄着拐棍站大门口,默默地向村口张望,看见白香衣进村的身影,她的眼睛就会爆出亮光。可白香衣走近了,她又爱搭不理的,装作看不见。但是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人,逼着她亲口说出对白香衣的重视来。

    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高原来到了孔家屋子,他先找到学校,可学校已经停办多年了。近些年生源少,孩子们都集中到王家镇中心小学上学了。他一路问询,找到场院屋子,白香衣不在,他坐在门前的石墩子上等。

    经过噩梦般的十年,他的状况一直好的不得了,六十多岁了,头上还不见多少白头发,脸白白胖胖透着滋润。从市教育局长的位子上退下来,生活悠闲了,不用上班,忍不住想起一些前尘往事,白香衣是这些前尘往事里最醒目的一笔。他的老伴是前年走的,走的时候他竟没有多少忧伤,反而有一种触目惊心的轻松,可他不敢过多去追究那些轻松,害怕揭开来暴露他的无情。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冷酷无情,他决定回孔家屋子还债。但是他很害怕,怕白香衣已经走了,自己失去了机会,转念一想,即使白香衣走了,也要找到他们的儿子,没准还有几个孙子孙女的等着他见呢。

    现在不但知道了白香衣还在,而且还是孤身一人,就打定了主意,剩下的日子要和她一块过。既来之,则安之,他没有急着满村子里找白香衣,反正守着庙跑不了和尚,他有的是时间等。

    高原来的消息,是春宝告诉白香衣的。那时候白香衣正熬好了药,端给玉翠。春宝从外面进来,一惊一乍地说:“高原来了。在场院屋子等你呢。”

    白香衣一惊,失了手,摔碎了碗,撒了一地的药。

    “不见他,你去赶他走。”白香衣说得斩钉截铁,蹲下身子,收拾碎片。

    春宝在屋里转圈,抓耳挠腮。

    玉翠凝神考虑了一会儿这个高原到底是谁,冷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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