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与父亲都皱起了眉头,瞎眼老驼也是一脸的惊愕。
我细细打量躺在棺材里的跛子老二,只见他身上竟穿着一身唱戏的女西服,头戴紫钗金冠,面涂百分,颊抹腮红,唇染朱红,双手伏于胸前,俨然一副男人身,女人态,不过这扮相真是让人忍不住发笑。二伯看着跛子老二这番装扮,皱了皱眉,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有板着脸,准备伸手碰一下他,父亲忙拦着说道:“二哥,这棺木诡异的很,还是小心点好。”二伯立时就收回了手。
一开始记着这棺木记录这是一个衣冠冢,怎么跛子老二却躺在了里面。我疑惑地看着二伯与父亲,他们都摇了摇头。正在我们摇头不知为何时,瞎眼老驼指着躺在棺木内的跛子老二有些哆嗦地说道:“二爷,诈尸了。”
我们顺着看去,谁料想刚刚还静静地躺在棺木内的跛子老二睁开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墓顶,二伯一把从我手中夺过手电,照向跛子老二,小心翼翼地冲着他说道:“我说老二呀,你小子是人还是鬼呀,是人的就说句话,喘口气,别在这儿装神弄鬼了。”我与父亲,瞎眼老驼在一旁都屏住了呼吸,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过倒是发生些什么,或许我们的心还会好受些,可是这跛子老二就这样跟个死人一样躺在棺材内,睁着眼睛,一言不发,动也不动,反倒是让我们摸不着底,心里更是惶恐不安。
我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二伯他们毕竟不是第一次下斗,相对来说心态比我好很多。就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们都围在棺材旁,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我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煎熬。
忽地耳旁传来一阵冷风吹过,随后就听见二伯跌倒在地的骂娘声:“那个狗日地冤鬼下死脚绊我。”我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有一股力量人猛地把我推了开来,我迎面一个狗吃屎重重地砸在冰凉的石板上,鼻子顿时又酸又热的,随后应声听见又是两处倒地的声音,看来父亲和瞎眼老驼也被不知什么的东西给撞到了。
二伯摔倒在地,手电似乎摔灭了。我在黑暗中小心地向前爬着,并呼唤二伯父亲他们。
不知怎么,黑暗中竟传来戏曲敲鼓的声音,我的心哇地就是一凉,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墓室中还有唱戏的草台班子,正思索间,一声幽怨的女子声音响起。
“花开花落庭前靠,风高秋叶扫孤寒。断烛尽,残香飘,闺阁十八载,黄花谁人摘。这家遇横祸,爹娘乘鹤去,落得我孤身一人无人怜,奴家整日夜泪洗面,独守难眠。幸有如意郎,把我娶家还,谁知竟是人面兽心种,把我贱遗青楼腌臜地。”
“平日里唯唯诺诺,不敢多言。稍有错失,便是皮鞭贴身,恶语辱骂。好在我天生嗓音妙,又被买入草堂班。本想这日子好过从前,却不料想,又是刚离虎穴,又入狼窝。这班主生性喜酒,醉后将我鞭打,奈何弱女子无力,只得忍气吞声把苦咽,把苦咽。”
这曲调空幽,又显得静谧。环绕在耳旁,似乎就在我的身旁,又似离我于天边。我不觉中竟听得入神,忽然间,肩膀一只手搭了过来,惊得我直冒了一身冷汗,控制不住大声喊出,又是一只手忙捂住我的嘴巴,耳边却传来二伯的声音:“大侄子,是你二伯我。”
这时,二伯打起手电,用衣服挡着,只露出微弱的光芒,我正欲回话,只见二伯用手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将手电的光芒指向前边,示意我看去。才发现七八米外处坐着几个打锣敲鼓,拨弄琴弦的乐师,一个个面部都白的吓人,毫无表情。正中间竟是一个女子,身着戏服,在哪里来回的走着台步,唱着戏词。我细细看去,他身上穿的衣服不正是刚才棺材内跛子老二穿的那身衣服嘛!,还有,这跛子老二又跑到哪去了。
二伯看出了我的疑问,靠着我的耳朵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