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牧云凉将死在这乱箭之下,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宏大剑光横空劈开,携无匹力道袭至,将箭雨震得四向纷飞。与此同时,一袭青色身影倏然而至,凌空降下,横剑而立,将他们挡在身后。
牧小十自师父肩头望见来人,万般情绪涌出,哭出了声:“二师父。”
云虚子回头看他们,一脸无语:“你们搞什么呢?”
差点乱箭射死国师大人,众人骇得亦是脸色白如纸,忙收起弓箭,齐齐下跪,不敢再射哪怕一支。皇城军士们也是心中委屈难言,刀箭无眼,大家正同心杀妖,你们师徒二人这样冲过去肯定要当箭靶子。
幸好有惊无险reads;。不然回去之后如何向皇上交差?大约只能提头去见。
牧云凉爬起身,将自家徒儿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确认完好无损,方舒了口气,伸手要拉她过来:“小十,到师父这里来。”
牧小十看了他一眼,却是俯身去扶雪玉儿,眼泪又流出来:“姐姐,你撑不撑得住?”
唇畔鲜血淋漓,瞳孔一点点扩大,雪玉儿已是连答一个字的力气也没有了,只直着眼珠盯向旁边的暗红棺椁,他躺着的棺椁。似乎要将那厚重的木板看穿。
牧小十会意,费力地将她扶起来,搀着她行向棺椁所在。
一步一血印,步步成血痕。雪玉儿带着一身的伤口,一身的血,慢慢挪去,挪向那人身侧。将至棺椁时,她放开牧小十的搀扶,踉跄着身子抚上那冰凉的棺木。她想推开棺盖,但却无力推动,见不到他,便隔着厚厚的棺木去拥抱他。
她将脸贴在棺椁之上,任泪滚滚而下:韩郎,韩郎
世人说,护州州牧韩新亭是立国以来的第一位文武双科状元,聪明过人才华横溢;世人说,护州州牧韩新亭嗜好钻研古物,能读古文字能解古阵法,乃当世奇才。
她四肢伏地,攀上高高的青云山巅,攥着一张古老的地图,望向护州城所在,唇畔扬出了笑意:等了数百年之久,她终于等到这样的一个人。
要引他入山并不难,他最喜欢猎狐,她恰巧是一只狐妖。那天他出猎之时,她便化出原形,故意从他身旁窜过。
他果然骑马一路相追。他的箭法很好,若不是千年来,她曾躲过无数支箭的追射,反应机灵又敏捷,恐怕那天就要伤在他的手中。
她奔了十余里,惹得他肝火大动脾气上来,方一窜没入山中。
事情如计划,一步步地进行着。他气愤之下贸然入山,接着一连破掉三阵。
她立于暗处,观摩着他的表现,想看看护州州牧韩新亭是否真如传言中所说,文武兼备,有勇有谋。事实证明,传言非虚。
他的身材高大,他的背影颀长,他的身手矫捷,他的机变可圈可点。
唇畔噙了笑,她抓住时机,幻化出最美丽的形状,娉娉袅袅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有着预谋,她准备已久,她对他的偏好了如指掌,所以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不经意的眼波,全都是精心设计好的,以保证能让他一见倾心,再见便能勾了他的心魂。
他动了心,却未唐突,转身就要离开。
想做正人君子?她扬唇笑了,笑得嘲讽,这么多年从没有一个男人能在她面前始终自持。她是妖,她是众妖中有着最美丽的皮囊,最能魅惑人心的白狐妖。她若想勾引一个男子,那此人断逃不开她的手掌心。
他毒性发作,昏迷倒地,跟计划中一模一样。她将他带回山中茅屋,算着他将醒来的时间,用最暧昧最引人遐想的动作伏身挨近。唇含上他的肩头,替他吮着毒血。每一分亲近,每一丝暧昧,每一个或笑或惊愕或不谙世事的神情,全是精心布下的,只为钓他上钩。
他果然冲动了,一把攥上她的手腕,便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