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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那时我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一件怎样的事,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从一个旅日的美国作家写的书里了解到,我所爱的男孩他亲身经历了一个改变日本命运的大事,并且无形中推动了历史车轮的转动。

    池田屋?!

    “是的,池田屋。”

    中午的时候,小林先生告诉我,他在三条大桥西边的一家叫做“池田屋”的小旅馆附近碰到了一个长得很像维维安的外国女人。他皱着眉头说:“那一带住着很多身份不明的浪人,尤其是长州跟土佐的勤王倒幕派。最近时局很乱,有传言长州藩的一些过激武士准备放火烧掉京都,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一些人都准备着逃命了。虽然不能肯定是卢森堡小姐,但是一个外国女人在这么一个敏感时刻,就这么出现在京都街头,真是太不要命了!”

    这么大胆无畏的外国女人,我想,除了维维安大概就没别的了吧。

    “您没有追上去吗?”我问。

    “没有,当时离得有一点远。她跟一个卖花女买了点花就走了,就这么大白天的。”小林先生为她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

    我默默地在心中祈求上帝保佑她不要遇上那些可怕的人。然后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父亲呢?他又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本来见了胜海舟之后要回来的,可是后来他又要和斯图尔特先生一起去见个朋友,我就自己先回来了。”

    “胜海舟?你们早上是去见他?”

    “对,那可是位非常德高望重的幕臣,比很多日本人都有远见得多了。”小林先生说,“禁宫御守卫总督一条庆喜大人把他从江户请过来,是为了商谈借款的事,幕府的财政已经是捉襟见肘了。领事馆这边正好也想请总督大人帮忙斡旋横滨锁港的事。”

    我不感兴趣一条庆喜和胜海舟到底是些什么人。我更困惑的是,父亲在京都还有哪些朋友。他的世界对我和母亲来说实在太过于生疏了,四年的分别无形中变成了一条鸿沟,我对一切空白的回忆感到惶恐不安。

    于是我便想起了我那腼腆的少年。他跟我讲起自己的过去,带我去看他长大的地方,他天真而坦然地想向我展示一个我所不曾见过的属于他的世界,并热忱而温柔地问我:“这样好不好?”

    他只是一张简单的白纸,哦不,不是中国产的那种昂贵的宣纸。如果忽略掉他高超的剑术和杀人时面无表情的残忍,他只是个托腮坐在某个青石小巷子里听鸽哨的普通男孩。

    我百无聊赖地想着一些事,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傍晚,父亲和斯图尔特先生他们也一直没回来。日本比较有身份的人习惯一天只在上午和下午用餐,饮食也极为素淡,他们不吃下午茶,这让我有些不适应。那天我突然感到很饿,可是为了在人前保持淑女的形象,我坚持只用了一点点食物。豆平糖已经吃完了,那只猫再也没有出现,那个人也迟迟不来见我。

    没找到小林先生,我在长廊上走了几圈,终于再也坐不下去了,又穿上前几天的那身和服准备出门,想了想,又打开箱子取出手枪放在袖口里防身。那个时候独自出门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也说不清,也许是为了和父亲赌气,也许是想像维维安一样又勇敢,也许是我那亲爱的男孩正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我。

    就这样,我在守卫诧异的目光下,用尽量缓慢的语速跟他表示我想要出去走一走。其中一人坚持要跟行,他说:“让我送您去吧,要是迷路了就不好办了。”

    我想了想,说好。

    “那您要去哪里?”

    “那就池田屋附近吧。”这是我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地名了。

    我们来到池田屋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了,到处都是灯火和人群,这一带十分繁华。那名领路的守卫客客气气地对我说,如果还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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