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他说道,原本让明月死寂的心却突然一颤,
他说,让她走,
不是说要折磨她一生,将她困在宫中老死吗,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他转身,面对着白皑皑的大雪,冰冷集他于一身,“朕,现在实现当年在明月台对你的承诺,放你出宫,你走吧,愿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他何故此言,难道萋萋带回血莲让他真的爱上了萋萋,萋萋真的博得了他的真心,所以他才放弃自己,折磨自己这种乐趣,
那一瞬间,她哑口无言,曾经一百个想要从他身边离开的念头,如今从他口中说出來,却有些让人黯然伤神,
“为了萋萋吗,”她说道,脑子里一片茫然,一片空白,
连韩宁与方寻此时也感到颇为惊讶,面对如此的状况,二人如石柱一般立在了原地,回想起昨日明月为了救韩良在燕头山上的种种,
皇上,怎么可以如此待她,那刻,方寻为明月感到不值,自古帝王多情,可对她却是例外,
雪被风刮进廊下,扑打在她的脸颊上,疼得厉害,可她微皱眉头,只见她双唇一开便说道:“是,萋萋为了救朕,不惜生命去燕头山采下血莲,朕颇为感动,决议立她为婕妤,回宫后便行册封礼,”
他说萋萋不惜生命去采下血莲,可那个采下血莲,差点失了右臂的人是她,是她郁明月,而萋萋,只不过是一个贼而已,偷走她的一切,
“皇上,你就如此深信那个萋萋吗,”
“她冒死救了朕数次,那份情,朕必须接受,”
“那你爱她吗,”她苦笑的问道,沒想到自己现在还会问这种问題,
“朕这一生除了青莲,她是第二个,”
他的背影,就像那日在明月台一样,往事在重演,有一次一刀一刀划开她的心脏,疼吗,可为什么此刻已经沒有了知觉,
这辈子除了青莲,萋萋便是第二个,原來在他的心目中,萋萋早已占据了那么重要的地位,而且早已超越了她,而明月拥有的不过是一些空有虚表的身份而已,
从前会输给青莲,沒想到这一次也会输个这个萋萋,
还会恨吗,应该不会吧,
似乎已经习惯了,接受他爱上萋萋的事实,她很佩服现在自己接受程度,还是自己已懂得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了,
“明白了,皇上,”她在他身后明艳一笑,可他却不知道她的早已是热泪盈眶,
“你真的明白了吗,你恨朕吗,”他转身问道,看着她泪眼模糊的双颊,心中却又一丝的不忍,可将心中那份不忍深深的藏在身体里最小的一个角落里,他告诉自己,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心软,
明月摇摇头,才流下的热泪也瞬间在这天寒地冻的世界给冰冻了,“不恨了,”
他扣住她的双肩,再次问道:“你当真不恨,可朕恨你,恨毒了你,朕忘不了青莲,忘不了你所做一切恶毒的事情,”他说着,可他心底却比谁都明白,正真害死青莲的母后凶手却是太后,自己的生母,
可她在她的眼里竟看不到一丝的恨意,只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便抓住了他所有的心怀,他久久不能回神,心中叹道:明月,你恨朕吧,
带着仇恨离开朕,永远不要回來,
就在这时, 萋萋咳嗽的走过來,道:“偲妃娘娘的手怎么了,”
还不等明月回答,方寻便抢先说道:“难道萋萋姑娘不知吗,”方寻见萋萋这幅装模作样的神态实在看不下去,
萋萋却一阵咳嗽,吸引韩良的注意力,道:“军医说这话是何用意,”
“什么用意,萋萋姑娘明白,便无须挑明白了,”
韩良听着方寻的言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