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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的确有气。

    她被囚在那劳什子破风湖山里,一天比一天难受,都快不知今夕是何夕,却还惦记着那晔神女的大选,怕不能名正言顺地嫁与他。她就盼着他能从天而降,极其温柔地对她笑笑,然后一把抱起她,一路杀出去,将那些欺负她的人通通灭得渣都不剩。虽说她一介上神,出了事只盼着别人来救总显得有些无用。可他们什么关系,他曾在她耳边,真真切切地说过,凡事有他。

    她信了,并且深信不疑,二十多天,她每一天都在等他。

    可如今,多少痛苦都过来了,她靠着一个陌生人逃了出来。而他,却在她逃出来后才现身,没说上两句话,便开始凶她。

    夙颜真真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把推开他,夙颜起身欲走。

    常亦楠拉住她,有些头疼:“好不容易回来,能不能好好说话?”

    夙颜炸毛:“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回来?!”夙颜着实心酸,两行泪珠子就这么不争气地掉下来。

    常亦楠一怔,她果然生气了。

    这段时间事情实在繁杂,他又有所顾忌,根本抽不出手去救她。再者流寂的态度,更让他确信夙颜不会有事,所以虽担心这,这事却也一直没提上日程。

    直到昨日,他终于从万千思绪中走出,带了人去风湖山寻她,却见她躺在云头上睡得正香。而那祥云,正一路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地往陌懿宫飘。

    他第一个念头便是,她自己逃出来了。

    随即便是愤怒,如此大意,好不容易逃出来,这一瓢可是又要飘回去吗?

    他将她抱起,一行人回了沧阑宫。

    她脸色苍白,眉宇间都是连日的疲累。他替她除去外衣,想让她好好睡一觉,谁知竟看到了宽大的衣袖下,她伤痕累累的手腕。伤口泡了水,已有些发白。视线一扫,她鞋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渍。他心头一痛,褪下她的鞋袜,才看见她脚底密密麻麻的血泡,有的已经破裂,血水胧水粘在一起,惨状渗人。

    他根本不敢想象,她那样娇气的人,是怎样踩着这些密密麻麻的血泡,一步一步地走出来的。

    她痛苦,定是动也不想动,一心盼着他去救她。但另一边,却还要提防着姣池,不得不往外逃。他想,她当时一定很慌乱,很不安,甚至会绝望。但他不知,她有没有怪他。

    他不敢再想下去,每想到一种可能,他便剜心似的难受。

    他取出药粉,帮她清洗伤口,割去腐肉,上药,包扎。由始至终,他的手都在不停颤抖。

    到了半夜,她又烧了起来,叫来大夫,诊过脉后却不敢开药,只说她身子虚得很,不敢乱用药,怕一不留神伤了她。

    他又气又心痛,翻箱倒柜找出上次从延寿那儿拿来的未吃完的仙丹给她服下,又将她搂住,盖上厚厚的被子,天亮后发了汗,烧退了,他才跟着睡过去。

    只这一觉,却也睡得不太安稳。梦里梦外,都在想着醒来后该怎么跟他说,怎么说他所谓的身不由己,怎么说他犯下的错,却硬生生让她来承担后果。她若哭了,她又该怎样哄她。

    他想,就算她要打要骂,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可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就算是一时之气,不嫁了这种话,又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说出口的吗?

    “你放开我。”夙颜红着眼睛,说。

    常亦楠哭笑一声:“就算我没来得及拉你回来,我也绝不可能放开你。”

    夙颜更难过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来得及拉她回来,可不就是没来得及救她嘛。夙颜哇地一声,将脑袋缩到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常亦楠顺势搂住她,轻拍着她哭得发抖的身子。他有些难受,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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