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床上,她一时还有些头晕,揉了揉额角,扫视了一下屋内各处,这不正是阔别已久的司木星君阁的后院吗。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情景如潮水般向她袭来,一想起那些画面头就更疼了。但她知道那不是梦,是在她身上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在那段经历里她有师傅,有爹娘,有弟弟,有好友,还有一个叫秦延的丈夫,只是梦醒了她回来了,却也什么都没有了。
一个素衣女子拿着一碗药缓步走到她床前,见她醒了,忙上前道“你怎么这么快醒了,受了那么重的伤才睡两日。照理说你在人间是全身经脉大伤耗损了元神,不睡上个十来日是醒不过来的。”说着她伸手在孚桑的额头上探了探,片刻后,方道“你底子真是好得惊人,元神只是耗损了一些,没什么大的问题,稍微修养一下就好。”孚桑抬头看了她半晌,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凌湘,我现下还是有些发虚,想想休息几日,再去和紫薇帝君请安,你就先不要跟帝君说我已经醒了这事。”凌湘好奇道“就算帝君知道你醒了,想休息几日没有去给他请安,也不会说你什么的,你为何不想让帝君知道。”孚桑朝凌湘投去一个微妙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浅笑道“不过分别几十天,你就不了解我了吗?”凌湘见了她这笑,就知她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至于是什么鬼主意,既然她不说,那就是不想到时把自己牵扯进来,她也懒得去问。这也是她们相识这么多年来早已形成的默契。
凌湘摇摇头道“罢了,你现下身子尚有些虚弱,自己悠着些就是了。且你在一月后就要成亲了,可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扶桑惊道“不是说好我回来两月以后再成亲的吗?怎么改到一月后了?”凌湘无奈道“紫薇帝君说两个月时间太长了,反正你回来后只有些琐事需要处理,用不了那么长时间。而且他也是时候将青华帝君的位置交到你手上了,他都已将成亲的大小事务都帮你处理好了,你到时只需要人到场就行了。他说想让你早些成亲,也是想让你早些接手帝君之位。”孚桑冷笑道“他倒是挺会为我考虑的,只是他说的这些鬼话你会信吗?”凌湘反问道“你说呢?”说完,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凌湘接着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那百花仙子可是把你这司木星君的威风耍到家了。你在的时候司木阁的人随便惯了,而她一来就弄出一大堆规矩给他们下马威。司木阁里谁人见了她若是不向她行礼,她就会把人家好一顿训斥。”孚桑叹了口气,道“我早就料到那蠢妇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搞这么一套,我让你帮我盯着她打理的司木阁事务,她打理得可有我预想的那么糟糕?”凌湘苦笑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孚桑听罢,不由得有些气恼道“我早就与紫薇帝君说了,那二百五就是个绣花枕头,让她当个仅供观赏的花瓶还行,让她在司木阁里管事就是在坏事,可帝君就是不听。”凌湘拍了拍她背,道“行了行了,刚醒火气就这么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紫薇帝君一向偏心她妈,那些司木阁的事务还是等你这几天办完了你要办的事再说吧。”
凌湘走后,孚桑一人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转悠了几圈,不知为何竟觉着自己住了两千年的房间有些陌生了。自己不过是离了段时日,现下竟有些不适应了。她的房间比她走的时候更为整洁,想必是每日都有仙婢来打扫收拾,所有陈设物件均是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该放的地方。与她在凡间住的房间简直是天壤之别,饶是后来与秦延一起生活后,她的房间也依然略显凌乱。现下见自己的房间这般整洁,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用法力透过层层门窗看向外面,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紫薇帝君的人,既然不是紫薇帝君的人,她也没有细看究竟是谁。照理说司木阁是有仙婢童子候在外面的,只是在她下凡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