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林烟儿闲得没事,就让翠笙和绿膻一人捧着素缟,一人拿着笔墨到了庭院,准备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练字。
他们拿来的墨砚实则是端砚,其实端砚也是极好的砚,不过端砚注重细润停水,适合写小字,歙砚重于发墨,适合写大字......
林烟儿兀的停笔,笔尖上的墨在素缟上侵润,绽出一朵黑色的花。
若是拿次墨林烟儿还想得过去,但是拿来的却是端砚,端砚于歙砚不过差个盛名罢了,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好墨,既然不是以次充好搪塞自己,那么是为何不拿歙砚给自己,歙砚是沈氏囊括御贡的墨,因为沈姨娘和自己的关系,每次都会额外送十几锭到王府,没理由王府没有的。难道是出什么事了?所以才拿不来?
林烟儿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慌乱起来,低头看见墨晕透了好几层的纸,立马收笔搁放在了一旁笔架上,问道:“你们方才去同守门的人说了墨的事,他们可是怎么说?”
绿膻和翠笙蓦地一愣,根本不知道为何王妃会突然这样问,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翠笙偷偷瞟了一眼绿膻,她满眼的慌乱和不知所措,同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林烟儿见两个人听到她问的,脸色都不好看相了起来,心里一沉,立马问道:“发生什么你们倒是快说,你们不说,我自个儿也可以去前院问!”
绿膻和翠笙扑通一声都跪了下来,绿膻磕了个头,才道:“王妃......不是奴婢们有意瞒着您,只是王妃近日状况愈下,是听不得这样的糟心事。”
糟心事?那就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林烟儿感觉呼吸一窒,沉着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和我说!”
绿膻只好将所闻所见都说了个遍,“奴婢听守门的人说,歙砚本是作为御贡的墨,前些日子早就被皇上撤换了下去,所以王府里根本就没有歙砚,所以拿不出歙砚给王妃......而且奴婢发现守门的根本不是下人,而是侍卫,整齐配着刀的侍卫。”
林烟儿脸色发白,踉跄地后退一步,她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最糟糕的就是沈氏商铺出了问题,并且是大问题......不然怎么会好端端地被撤换下来......父亲,那父亲呢?
不会的,不会有什么事的。
林烟儿安慰着自己.......但是若是没什么事,陆一璟怎会用侍卫来囚禁自己?
林烟儿不敢往下想,这个时候胡乱的猜想只会惊了自己,她紧握着双手,努力克制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要去问个明白,能问的只有陆一璟,但是她如今被禁闭着,根本不能出去,只有桂嬷嬷,对了,桂嬷嬷。
想到这里,林烟儿似溺水的人抓住求生的希望,问道:“桂嬷嬷呢?你们让她上来,我有事要找她。”
绿膻和翠笙听到林烟儿这么说,更是惶怕了,伏低了身子,哭腔道:“王妃......桂嬷嬷被鸳红叫了出去。”
桂嬷嬷被鸳红叫去了?
......鸳红现在是顾陌的人,那么就是顾陌找了桂嬷嬷过去。
顾陌找桂嬷嬷干什么!
桂嬷嬷是段太后的人,是派来照顾她的身孕,平常根本就叫不动她。
顾陌找桂嬷嬷要么是自己有了身孕,要么就是......陆一璟叫去的!
想到这里,林烟儿心里颤抖得厉害,陆一璟叫桂嬷嬷出去,是想让自己求路无门?既然是这样,索性不让桂嬷嬷出去就成了,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功夫。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去前院子一趟,她必须要去见陆一璟一面,去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林烟儿立马踅身往外走了出去。
绿膻和翠笙,一见便知其意,连忙上去拉住林烟儿,哭喊道:“王妃,去不得,去不得,你这样去只会动了胎气。”
林烟儿想奋力挣开她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