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膻听言,抽了件湖蓝色披风出来,“王妃要不搭搭?”
林烟儿觉得有些夸张了,不过是手凉了点,犯不着还披一件褂子,所以她叫了翠笙把安胎药端在面前,等喝了药,吃了糖渍杨梅,就让她们退了下去。
翠笙托着药碗碟子,绿膻则是两袖清风,两人并立走着。
夏季的风吹在两人中间。
翠笙突然道:“都怪我。”
绿膻疑惑地看向翠笙,翠笙又说道:“要不是我一时冲动,怎会惹得王妃被禁在院子里。”
绿膻本来想说你也知道是因为你,但看着翠笙这么自责,也不好说这样的话了,只好说道:“也不怪你......你也是被人利用了。”
翠笙眸色一黯,道:“你也别安慰我......即便我是为了王妃才这样,但是方法有多种,我却挑了一个最蠢笨的方法,害得王妃和王爷生了嫌隙......王妃虽然面上没事,但心里却是在意的,撤下来的饭菜一天比一天少,今日我见着只动了几口.....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绿膻也是不由得一叹,心想若是从前王爷肯定会变着法的哄王妃开心,让王妃用膳,到了如今,却是放着王妃在这儿不闻不问。
绿膻转头看向迎面而来的木槿,伸出一溜的荆条搭在游廊阑干,花瓣上的露珠砰然坠地,摔碎万道金光。
她的心里突然有些发凉,随即说道:“反正那墨的事不急,我们可以先去小厨房,让下人做些王妃爱吃的菜肴,等到了午膳端上去,希望王妃可因此多吃点......”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翠笙点点头。
两人沉默地一步两个脚印的走向了小厨房。
两人还没到小厨房就冲出来个小丫鬟,翠笙立马握紧手上的托盘,喝着,“仔细着,防不得撞了人!”
那小丫鬟神色匆忙地抬头,看见是翠笙和绿膻,登时眼睛一亮,见要撞上了,赶忙往后退了一步,道:“姐姐们,妹妹也是心急......侧王妃刚刚派了鸳红过来把桂嬷嬷叫走了。”
又是鸳红!
绿膻和翠笙对望了眼彼此,紧接就是步履加快地朝前院走了过去。
门口有下人守着,果不其然地拦住了她们。
翠笙不由地急道:“方才鸳红带着临烟苑的桂嬷嬷出去,你们怎不拦着?”
那下人恫了翠笙一眼,道:“那桂嬷嬷是经由王爷允许出入的,我们自然不会拦着。”
“你......”翠笙心里发怵,想说的话哽在咽喉不出来。
绿膻赶忙拉住她,赔着笑脸应道:“这位大哥,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那桂嬷嬷是段太后亲赐给王妃,照顾王妃养胎的,这让侧王妃叫了过去......怕会连累你们不好。”
绿膻分析着利弊,说着好话,那守门的人才缓了语气,但依旧一板一眼地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王爷叫我们不放你们出来,我们就不能放你们出来一个手指甲,王爷让桂嬷嬷出来,我们也只有让桂嬷嬷出行无阻。所以,你们还是快回去吧。”
翠笙冷哼一声,道:“奉命行事?有你们这么奉命行事的?前日王妃不过是没了墨,要你们拿歙县墨来,你们是怎么的?拿个次品的墨就来搪塞我们,这也是王爷叫你们做的?我们王妃即便是被幽禁着,也好歹是王妃,岂能容得你们这么欺侮的?”
另外一个人似乎是听不下去了,踅身转头,高大魁梧的身躯压住满天的光芒,罩在翠笙脸上留下一层阴影,阴冷一喝:“嘴巴放干净着!”
翠笙只觉得脊梁被什么压住,喘不过气来,立马不敢发言。
那魁梧的侍卫冷笑一声,语气压迫道:“不妨同你们直说,方才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歙县墨是朝廷御贡的墨,前阵子这御贡的墨就被皇上下令撤掉了,王府怎还会有。”
翠笙从来没见过生得这么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