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夕等人告退后,凝秋愤愤不平地说:“像是谁没生过孩子似的……白玉送子观音一尊,还要静和法师开光的?真是会折腾人。”
亦蕊说:“福熙楼不就有一尊吗?直接给她送去就省事了。”
凝秋忙说:“那怎么行,这可是皇上亲赐给福熙的,当初就是她保佑福晋怀上晖阿哥的。现在奴婢天天可给观音上香,保佑福晋再次梦熊有兆呢!”
亦蕊平静地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送去便是了!”
凝秋不服气地在神龛上将观音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一脸沉重地对亦蕊说:“真要送去么?”送子观音,不但是尊法像,更是一种希望。凝秋不愿见亦蕊放弃再有孩子的希望,亦蕊自然明白她的想法,轻轻说:“对王爷来说,十个亦蕊,也比不一个皇子,更比不上皇上的一句考批……”
凝秋默默流泪,主仆二人似乎想起了无数往事,件件直戳心房。
福熙楼外,亦蕊声音虽轻,却一字不漏地传进胤的耳里。
第119章 穿花峡蝶深深见
胤默默地离开了,脚步却如灌铅般沉重。亦蕊的话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与生俱来的使命。偶尔他很羡慕那些四海为家的生意人,他们自由自在,想不做生意就撂摊子。可是他是大清皇子,家与国,家与业是无论如何也分不开了。为了所谓的香火,他与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延绵子嗣。他有三十几个兄弟姐妹,却连自己都认不全。虽说皇上是阿玛,但他却比朝臣们,更难处理与康熙间的关系,表现得生疏恭敬,皇阿玛觉得你不像一家人,做作,甚至不孝。表现得亲热熟,皇阿玛会觉得你自恃身份,忘了君臣之分。所谓伴君如伴虎,如何张驰有度,尽管每一天他心里都在揣测天意,但谁知哪天会不会祸及全家。胤看透了皇家的你争我斗,厌恶父子兄弟间的明争暗斗。其实他,在皇阿玛眼里又怎会比得过一个嫡出的胤,而额娘眼中只有胤祯,大部分兄弟追随胤,谁又将他胤放在眼里。好,终究有一天,你们会后悔小看了我。胤缓缓抬起眼,眼中发出坚定而高傲的神采,他张开大步,向蕙兰苑走去。
赶在年前,年立言乘着一顶大红花轿进了雍亲王府,住进了梦雪阁,成了府中的侧福晋。
胤已在喜宴上被灌得晕乎乎的,这装窝囊也会感到真失意,他摇晃着身体坐到喜榻边上,与新娘并排坐着,似乎要看透那张喜帕,终究傻笑了两声,倒了下去。
立言扮了一天淑女,几乎滴水未进,羞答答地等着胤用喜杆挑起帕子,再露出一副最娇艳的表演。那个画面,她暗自在心中排演了无数遍。见新郎醉倒下去,不由急了,顺手扯掉头上的喜帕,卸了淑女的模样,踢踢胤,说:“喂,喂,真是醉鬼……”立言嘟囔着挑起自己被胤压到的裙边,站起身上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回过头一看,那朝思暮想了十年的男子,睡得正香。她怦然心动,在胤身边斜卧下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过他那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眼,上唇的胡髭,见对方毫无动静,她越来越大胆,爬到胤的正上方,脸对脸看了好一会,若有所思地说:“这下你没法再赶我走了吧!讨厌的四哥哥……”她的语气又娇又媚,如同在梦里应萦语一般。
“你就这么想做我的女人?”身下的胤突然张开了双眼,双手一用劲,便将吓坏的立言搂压在自己身上。
立言又羞又急,粉拳乱打,看着胤那如星辰般的眼睛,便知刚才他并未醉倒,而自己那些举动……恐怕已尽收眼底了。
胤轻易地将她双手捉住,一个翻身,反将她压倒在身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扫过那淡淡的蛾眉,小巧的鼻头和如同玫瑰般的嘴唇,魅惑地说:“你再不说,爷可要报仇啦!”
“说,说什么?”立言已被弄得心脏弄乱,娇喘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