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份低微,任人喝来唤去!”
亦蕊从未听闻德妃亲口提及自己的往事,这似自怜自哀的语调,令她心中一颤,忙说:“额娘福泽深厚,倍受皇上喜爱,地位尊崇,怎是儿臣可以相比的。”
德妃苦笑道:“怎得不能,你一进府就是嫡福晋,胤的正妻。而本宫从官女子,成为德嫔,德妃。皇上身边多少厉害的妃嫔,你有多少份恩宠,就有更多的yīn谋算计在等你。若想活得平安,并不是事事忍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便可成的。若你不成为棋手,那么你就将成为他人的棋子。”
亦蕊知道德妃这番苦劝是为了自己好,感激道:“儿臣多谢额娘教导!”
德妃不屑地说:“罢了罢了,要做棋手还是棋子,你自己考虑!”沉吟一会,又说:“去把凝秋留下来吧!”
亦蕊一惊说:“额娘不是让她离宫返乡吗?”
德妃说:“离宫返乡一直是她的心愿。要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必须发至自愿,若她还有个盼头,做事便有阻滞,也让他人容易抓到软肋。若你能让她在此机会还能留下助你,日后定为你心腹,打理海定阁。”
亦蕊摇摇头,说:“儿臣虽然愚笨,但与海定阁李姐姐、宋姐姐相处和睦,定以共同打理好事务。请额娘放心!”
“哈哈哈……”德妃长笑道,“李氏说你单纯,本宫看就是愚不可及。李氏看似大方得体,却是心存城府,yù取你而代之。宋氏为荣妃所用,争风吃醋,无事生非最为擅长。若这三年无凝秋在旁照应,你能如此平安?”
亦蕊听闻,脸色暗沉,身体微颤,好一会才说出:“儿臣不愿用他人的幸福来换自己的平安,恳请额娘成全凝秋,成全儿臣。”
德妃严肃道:“你要知道,若凝秋走了,你不止可能孤军奋战,身边新晋的人,还可能会平空添很多麻烦!”
亦蕊微颤着地说:“儿臣省得。”
德妃点头道:“罢了,你既心意已决,就依你之言,和凝秋再商量一下离宫时间便是。”
待亦蕊退下后,德妃说道:“出来吧!”
只见,一个瘦弱的人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满面是泪,正是凝秋。
德妃说:“你现在还要与本宫说什么吗?”
凝秋坚定的摇摇头头,说:“奴婢愿一辈子跟随福晋!”昨夜话别之后,凝秋回到屋里,却无法安睡。不禁寻不到一丝喜悦,忧虑如同海潮般涌了上来。在宫中,总想着如何离宫,离宫后,她又该何去何处呢?今年她已满二十八岁,哪有好人家肯娶她做正房?做个妾侍,整日争风吃醋吗?又或者孤苦终老?突然,她害怕起来,在宫中还有福晋、云雁等人像姐姐一样重她、亲她,甚至连德妃也想收揽她。家中靠她寄得月俸、赏银渡日,娘娘们赏赐的宫中之物是不可买卖的,就算拿到离宫前的厚恩,恐怕一回到家中,就会被母亲贴补给了几房弟弟。天地之大,她还有何人可依靠,何处可去呢?突然间,她觉得这讨厌的紫禁城已然是她家,亦蕊等人便是最亲近的人。想到亦蕊,她不由担心起来,李氏虎视眈眈,宋氏xìng情不定,阁中繁琐事务亦蕊是否能独个应付?万一怀上了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闪失?她越想越怕,再也等耐不住,第二日早早地,赶在亦蕊来请安前,望向德妃讨个恩赐,再宽容她在宫中几年。没想到,话还未说,亦蕊便来了,德妃示意她在屏风后稍等,却不曾想到听到这番暖人心腑的话。当下,再无顾虑,愿长留宫中。
德妃满意地点点头,一切皆在她的盘算之中。李氏前来示好,虽句句正中她下怀,但会猜度人心的人最是可怕。李氏虽然聪明,但宫中生存之道还未能掌握圆满。德妃心知李氏必然会打压凝秋,担心凝秋为三年之期所束,无法撑住,知难则退,特许她恩典。却见凝秋没能立刻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