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紧张。“有时候你们也许不得不去看看他们。”她有种感觉，他们会得到法庭判定的探视权。“不过，你们有时希望去看看他们，对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从后视镜里找他们的脸，结果只看到汉纳脑袋的右上角和尼基的左半边脸。突然，汉纳从镜子里消失了。米歇尔知道，她趴在了“姆姆先生”身上。“姆姆先生”不得带进学校，但是一直在后座等着她。

    “这不是回家的路，妈妈。”尼基说。

    “说得对。”米歇尔说。她的声调很高，带着勉强的欢愉。“我刚刚给金尼姨妈打了个电话，我们周末去看她。”

    他们驱车朝东北方向开着，夕阳照在他们的身后。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他们停在了一家路边餐馆吃饭。三人在浓郁的晚霞中回到了车上。正当他们要驶离停车场的时候，米歇尔第一次感到一阵恐慌袭来。她知道那是一阵心悸，虽然过去她从来没有经历过。正如警方一度指出的那样，这种感觉是从吉迪恩死后半个小时产生的。她在黑暗中怎么能看得见？万一车子抛锚了怎么办？这辆破车上回是什么时候拉去修理的？

    一分钟百万富翁 第一部分 开明百万富翁的承诺：第二步（6）

    孩子们已经安顿在自己的座位上了，肚子里装满了油腻的食物，没有注意到她的恐惧。至少她是这么想的。因为尼基突然发问：“你觉得爸爸这会儿会在看着我们吗？”

    “当然啦。”米歇尔回答，声音过于响亮，过于焦虑，但是感到一阵释然涌向全身，惊恐消退了。吉迪恩，请叫上帝保佑我。我肯定他一定认为你很了不起。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迫不及待地要你到他那里去……跟他说说骷髅走进酒吧的那个笑话。好吧，也许换个别的笑话。

    她放进了一盘汉纳喜欢的拉菲的磁带。尼基抱怨说那是给小娃娃听的，他想听后街男孩。

    “我们一到怀俄明就换磁带。”她答应说。

    45分钟之后，天完全黑了。她打开了大灯。一小部分恐慌感又回来了，但是，只要他们进入了怀俄明，就只剩下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能在9点前到达金尼姨妈家。她为自己此行的冲动感到震惊，不过，最后一分钟作计划符合她的xìng格，而且她觉得孩子们一直就欣赏她这种突如其来的风格。她知道吉迪恩是喜欢她这样的。

    “到了。”她说。她的大灯照到的绿色小标记告诉他们，他们正在进入“平等之州”。

    “你们知道吗？怀俄明是第一个给fù女选举权的州。”米歇尔说。后面鸦雀无声。她意识到孩子们已经睡着了。她本能地稍微用力踩了一下油门，仿佛标记另一边的自由正朝她扑过来。

    路上没有一辆车，因而当她从后视镜中看到晃眼的红、蓝、黄灯闪烁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她放慢速度，让巡逻车过去。但是，巡逻车并没有超上来。怎么回事？她迅速把车停稳。

    她摇下车窗，扭头向后看。州巡逻警车的车顶上，冷酷的三基色在不停地转动，大前灯也亮着，在投出的两条大灯柱里，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州巡警，他嘎吱嘎吱地踩着公路的沙砾，朝她的车走来。

    她注视着他，一动不动。他把一只手放在发动机罩上，眼睛往窗户里头看，一言不发。他用手电筒迅速搜索了一下前后座位。她注意到她的怀俄明警徽。

    “驾照。”

    “什么”她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胡乱地在工具箱里翻腾着。巡警帮她用手电筒照着那一堆地图、麦当劳玩具以及其他儿童音乐磁带。

    “这儿呢，警官，”她颤巍巍地说，“我没有超速，对吧？”

    年轻的巡警手持电筒照着她的驾照。“我们接到报告，说有个fù女和两个孩子企图穿越州界。”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