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凤只淡淡地施了些脂粉，越发显得丽质天生，顾盼非凡。打扮完了，自去床后小解。赵妈收起妆奁盒子，从衣橱里取出一套衣裳，放在床上，随手带出银水烟筒，这才自己去换衣裳。

    金凤打扮好了，过来等候。子富见她穿着银红小袖袄，碧绿散脚裤，外面罩一件宝蓝缎心天青缎绲满身洒绣的背心，梳着两角丫髻，垂着两股流苏，活脱脱是《四郎探母》这出戏里的耶律公主，笑着说：“你也甭缠脚了，干脆扮个满洲姑娘，倒不错。”金凤说：“那可好了，只能给人家当大姐儿啦！”子富说：“要是给了人家么，当然是做nǎinǎi、当太太罗，哪能叫你做大姐儿？”金凤说：“什么话，只要一到了你的嘴里，就没正经！”

    翠凤听见了，一面系着裤腰带出来洗手，一面笑着问子富：“给你做姨太太，好吗？”子富说：“别说是做姨太太了，就是做大太太，也挺好的。”回头又问金凤：“你可愿意？”羞得金凤捂着脸趴在桌上，连问了几声也不答应，子富却偏要问出一句话来才罢休，急得金凤连连摇手说：“不知道，不知道！”子富哈哈笑着说：“愿意啦！”

    翠凤用手刮脸羞着金凤，珠凤坐在靠墙的jiāo椅上，也嘻嘻地笑了。子富指着她说：“还有一位大太太，高兴得自个儿在那里乐呢！”翠凤见了，嗔着她说：“你瞧她那样子，真叫人讨厌！”慌得珠凤赶紧收起笑脸端端正正地坐着。翠凤越发生气地说：“是不是说了你两句，就生气了？”走过去揪住她耳朵就往下拉，珠凤从jiāo椅上一jiāo摔下地来，急忙爬起，站在一旁，瘪着嘴直咽气，却不敢哭。

    正好赵妈来催，说：“马车到了。”翠凤这才丢开手，拿起床上的衣裳来看了看，皱着眉头说：“我不穿它！”叫赵妈打开衣橱，自己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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