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她打蛇顺杆往上爬,道:“作为目击证人,草民昨夜亦是没有看清他们是如何闯入的营中,发现草民后便有半百杀手追杀而至。若不是护卫在旁舍命相护,想必草民现下早已死于非命、百口莫辩。”
说着,施嫣然捂着胸口虚弱的咳出一口血,面色惨白的望着主位上的皇后娘娘道破,“草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好在皇后娘娘等贵体安康,这才没教这起处心积虑的行刺落实。”
施嫣然的一席话说得不无诚恳,大多数人都没能注意到她话里刻意指明追杀她而去的杀手足有半百,惟有历经宫闱争斗的皇后及其成妃明白其意。
昨夜她们并未中了迷烟陷入昏迷,故而在有人喊刺客时她们就子惊醒,出去一看地上虽被放倒了不少禁卫军,但被禁卫军团团包围垄断在外的刺客也不过数十人。
深夜埋伏行刺的目标若真是冲着她们来的,又何须大费周章的削弱七成实力去追杀一个恰好发现他们存在的人?
两人看破不说破,一齐看向施嫣然似在等她有何后招使出。
只见她一个伏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早前吐血的位置上。“草民斗胆请皇后娘娘明鉴,且不说草民一介市井小民何存行刺动机,绕是以草民的家底也断然不可能请得动数百一顶一的杀手。”
一顶一这词没有人怀疑,毕竟昨夜他们倒的糊涂睡的迷糊,在事发之前压根就没有人发觉到刺客。连近千禁卫军都没能察觉到的存在,这等实力搁在当今天下已是数一数二。
一两个也就罢了,来个数百人还真不是一小小世家出得起的财力。
营内许多不明当时情况的侍女都信了施嫣然的话,看向她的眼里无一不是染上了丝丝心疼,当日的惊鸿一瞥仍烙印心中。曾经的美好儒雅沦为现下的狼狈、不堪、含冤……
未等她们的感慨收尾,褚怜儿拔尖的声音倏然荡开,“你骗鬼呢!昨夜闯营的刺客不过数十人,都当我们眼瞎了不成?”
心中默默再次感谢褚怜儿的神助攻,施嫣然有板有眼的皱起秀气的眉头。略微扬高的声调凸显她的‘无知’,“数十人?”
丝毫不觉褚承言投来的眼神,褚怜儿趾高气扬的应下,“对!”
末了,她咂吧了下嘴巴,自以为聪明的定罪,“数十位杀手不是数百位!对洛阳第一财阀世家来说,这点财力不算什么吧!”
曾经有多贬低施嫣然,褚怜儿现在就有多捧高她!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施嫣然从云端上跌下来的惨状,更是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凭什么她敢对她无礼,凭什么二兄因她凶她!她褚怜儿活了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谁敢给她这种气受!敢惹她的人就准备好下地狱!
念此,褚怜儿心中的痛快蔓延至脸上,杏眼里折射的点点毒辣与她面上的得意互相辉映,几近扭曲!
施嫣然不去看此刻的褚怜儿也从那道源于她的视线里感受到了太多的敌意,默了默她闷声响起。“文祥公主此言差矣,若草民真有歹意策划这起行刺,断然不会挑在这时间这地点出手,贸然雇个数十人过来抵御上千禁卫军,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以一当十。这不是以卵击石寻不痛快么?”
“你……”被施嫣然堵得一时语塞,褚怜儿你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索性有人接过了话头。
“若只有数十人在训练有素的禁卫军面前确实不够看,但施东家显然忘了他们随身携带的迷烟,无色无味的可是有不少禁卫中招倒下大片。”
突然扬起的男声教施嫣然磕在地上的头不由得轻抬,抬眸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说话的人可不就是褚怜儿身边的贴身护卫?
面色沉寂不见丝毫情绪涌动,蓬头垢面的依旧难掩她那双闪烁着异样神采的眸子,就在众人以为她会大喊冤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