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说了句我去外面接个电话,便起身出去。
划过接听键,而手机那头却是一片无声的安静。
“喂,你好,是哪位?”
湛蓝佯往店门外走着,佯装着说话。
夜风甚凉,即便套着一件小西装还是有些发瑟,她搂了搂自己的肩臂。
可那边仍旧是没有丁点动静,就好像这通电话是在捉弄人。
湛蓝往身后瞧了瞧,确定没有同事跟出来,而她的耐心也在等待对方开口中一点点耗尽,“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是我。”
即便是两个字,好像是经过漫长又磨人的酝酿后才吐出的。
湛蓝心脏猝然缩紧,眉尖儿也蹙到了一块,淡淡月色下,豆捞店门口的她脸上除了错愕之外,只剩下厌倦,还有一丝愤怒。
一句话都不想jiāo谈,湛蓝想要直接掐断电话,显然对方也猜测到她有这个举措,“别挂断,我就想知道你昨晚的烫伤严重吗?”
她真想冷冷吼回去,肖韵琛,你这是闹哪般?这样的关心是出于何种目的?
没有一丝拖沓,直接用力挂断,就像曾经那么用力地爱过这个男人。
电话铃声一遍遍响起,又被她一遍遍掐掉,过了几分钟,手机终于恢复平静。
冷飕飕的夜风下,她握紧了手机,双手抱住了自己发颤的肩膀,干涩的眼睛肿竟泛起了一丝丝湿润……
在这个孤独的深夜,无力感又狠狠地袭上心头,为什么明明伤害她那么深的男人还能这么不知恬耻地来找她?为什么?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拼命地昂高了头,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她发过誓,医院那次是最后一次为肖韵琛哭。
真正爱她的人,不舍得她掉一滴泪。
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融入集体。
在她出去的这段时间,徐经理又被同事们灌了很多酒,这会儿已是东倒西歪,站也站不稳,湛蓝则在心中暗暗庆幸,幸亏徐经理是喝醉了。
大家也是酒饱饭足,清醒的男同事把喝醉的那几位送回住处,湛蓝则结账走人。
靳家主宅中的玄关灯、客厅大灯一一亮起。
已是夜深,李嫂和爷爷已去睡了,摆钟秒针发出“滴答滴答”机械的走动声,再这样安静的别墅中都清晰异常。
湛蓝换上凉拖,拎着包包,拖着疲倦的身体往三楼走,二楼一层全是爷爷的,三楼这层则分给她和靳明臻自由支配。
婚后,靳明臻去了印度,爷爷也很少回来,这幢别墅几乎成了她一个人的,一个人住好坏各半,好处是图个清静,坏处么就是太空落了。
打开房门,偌大的卧室里,首先入目的是靠在布艺沙发上的男人,她有一刹那觉得自己是走错房间了,下意识退出去。
在她打开门的瞬间,靳明臻从论文稿上抬起了脸,看向门边的秦湛蓝。
秦湛蓝一双清澈的眸中被吃惊占满,她从没料到靳明臻今天又回来住了,没有喝醉酒,是吃错yào吧?
nǎi白色的宽松上衣,烟灰色纯棉长裤,很明显这是一套家居服,nǎi白色衬得他沐浴过后的俊脸更为清爽,他合上手中的论文稿,搁在了手边的小桌上,袖长苍白的手指jiāo叠在腿上,薄唇挑起好看的弧度,“你不进来,是又打算在书房睡?”
湛蓝没有接话,又环顾了一下房间,卧室中被改造得不lún不类,还多了些其他不属于她的东西,譬如墙脚多了一具人骨架,白骨森森的,一眼看去就令人不寒而栗,譬如打开的衣帽柜里多了男人的套装,最可恶的是浅紫色的阳台窗帘被换成了厚重的银灰色,连浅色的地毯也被换成了深色,这卧室被搞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