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沉沉的。
看来,他是准备在这里长久地“安家落户”了。
“你回来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她一时没忍住,口气有点焦躁还盛着怒意。
“这里是我家,我走我留,需要跟你汇报?”
湛蓝的确糊涂了,这里是他们靳家的祖业,这屋子也姓靳,任他改造,随他去留。
湛蓝僵楞在门外,将手中的包包捏得紧紧的,靳明臻坐的那张沙发后就是那具人骨,空洞可怖的骷髅正对着自己,靳明臻还真是重口味的怪胎,有谁把这种东西搁卧室?
靳明臻似乎意识到什么,循着她的眸光扭头看去,从她战栗又厌恶的目光中,他看得出这个女人显然不喜欢他的人体骨架模型。
他冷冷道,“那是我第一具解剖的尸体,我把他做成了人骨模型,是个杀了人的死刑犯,据说把出轨的老婆给分尸了,一共分成了”
“别说了。”
湛蓝听得毛骨悚然,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受不了他再说下去,及时喝住。
“可不可以把他拿走,搬去书房也好啊。”
她姿态放软,声音透出柔弱无骨的纤弱和祈求,有这样的东西在房间里,睡得着才怪,就算睡得着也会做噩梦吓醒的。
“今天晚了,明天再说。”
靳明臻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湛蓝死死咬着牙,恨恨地瞪着他,但又突然发觉身后有什么在慢慢靠近,予以她压迫。
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背上是毛绒绒的触感,极为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只比那具人骨架子让她更加恐慌,她吓得不敢喘息,绷紧了身体,那高大健硕的动物张开血盆大口,吐着红红的长舌头,流着哈喇子,仰头望着自己,就像自己是它美味可口的食物。
湛蓝惊恐万状,面色发白,双腿直发软,不敢动弹一下,靳明臻怎么把他的藏獒也带来了?
它摇着粗壮蓬松的尾巴,凑过去,嗅了嗅湛蓝的双脚,不由分说地往她脚上舔了舔。
它毛刺刺的舌头穿过镂空的平底凉拖横扫过她的脚背,濡湿的黏液让湛蓝恶心又恐惧。
湛蓝浑身颤抖着,骇怕地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失声叫起来,“靳明臻,快把你的狗赶走”
“秦湛蓝,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那个男人一脸轻松,眼角噙着轻狂又戏谑的看客笑意,她就差点跪下来求他了,他还要怎样?
她颤巍巍地,不敢反击,更不敢跑开,生怕惹怒这只恶狗,会“死”得更惨。
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惊悚和疲惫再次席卷全身,委屈的泪水不可遏制地从红了的眼眶中迸出,凭什么肖韵琛欺负她,这个挂名老公也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滚烫的泪水沿着脸颊静静流淌下,一张口,咸涩混入她发干的口腔,“求你……把它”
眼泪模糊了她的眼,她只见得对面高挺的人影轻轻一晃,脚上再也感受不到那股恶心的舔弄,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檀香味,无名地给人心安。
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一天下来积压的乏力席卷全身,身子缓缓往下滑,被一双手在她腰间虚虚地一扶,将他搂入了胸膛口。
那双男人的手宽阔温柔,而这时的湛蓝,更想痛哭出来,发泄心中那些不快的情绪。
她还就真那么做了,额头抵在在他胸膛口,泪水一个劲地掉下来,就像倾盆大雨一般,弄湿了了他干净的睡衣,而靳明臻苦苦皱着眉,也是手足无措,他薄凉的唇开开阖阖,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还是个女人。
微微昏暗的廊灯下,拉长了他的影子,小鸟依人的秦湛蓝被整个笼罩他的身影之中,在白色的墙壁上留下男女重叠剪影。
靳明臻为湛蓝的做了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