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少侠既不懂武,又看似文弱,不如早早离席出镇找个客栈的好。”他抬眼看了看渐黑天幕,顿了顿,道,“何况,今晚,雨降至。”
果不其然,今晚,青龙镇并不如表象这般太平,暗潮汹涌。
我笑着道谢,目送那抹青色越过拱门。
既是见到了慕容凝,我自是没必要再傻傻的站在这里等柳笑生。于是,我顺着原路返回,在跨上通往回廊的阶梯时,忽然脑后一麻,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二卷:江南局外局 第十五章:帝王南
再醒来时,双手被另外一双手给包裹住,呼吸间,慢慢的,是那样熟悉至骨髓的气息。我心里一惊,倏然睁开双眸,无法置信的朝床头看去。
那趴在床头的人,不是我的皇帝侄子,又是谁?
我瞪圆了双眸看着那张睡眼,为他的现身江南,无法不惊讶,无法不隐升怒意。
也不知是不是累及,想来有丝毫声响便是警醒的他,在我的目光瞪视下,竟是久久不见醒来。有晚风从半敞轩窗外吹进来,烛光摇曳,纱帐轻拂,映着他的睡颜,长睫如蝶翅,安静垂落,呼吸清浅。
如此睡眼,美好亦纯净,一如,幼时的他。
惊讶与怒气尚且盘旋心底,我却是不忍叫醒他。
红烛即将燃尽时,他的长睫颤了颤,我忙屏息闭眸,假意熟睡。
孰料,耳畔传来他的冷嗤声:“姑姑,你是在练龟息大法么?”
我只得睁开双眼,凝眸瞧去,他神色是如常的不动声色,葡萄紫的双眸在斑驳的月光下冷肃依然,只是那淡抿的削薄唇角处有似笑非笑的褶子。
他又道:“怎么,看见是朕,姑姑失望了?姑姑以为会是谁将姑姑带走,慕容相?”
听这语气,听这腔调,淡淡缓缓,却又暗含冷嘲热讽的,真是怎么听怎么觉着刺耳。
我凭直觉断定,我的皇帝侄子是在生气。
但是,应该生气的那个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吧,他要冷嘲热讽便让他冷嘲热讽了去。毕竟,说大了去,他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都不能不死,我还能去与他这帝王来计较谁才该生气这个理?说笑了去,他是孩子,我是长辈,我还能与一个孩子,一个晚辈来斤斤计较?
反正,说两句也不会少一块ròu,也便由着他说去吧。
当下,有意讨好的朝他展颜一笑,道:“圣上这一段时日,过得可好?”
他矜持的回我道:“尚可。”旋即,葡萄紫的眸中笑意粹然加深了好几分,“却是比不得姑姑这一段时日的风生水起、长袖善舞、惊险刺激、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他一连五个四字头,每个都说得那么阵重又郑重,咬字咬得极准。
每咬完一个四字头,他眸中的笑便是又深了深,分外诡异。
他每咬一个四字头,我心头便是咯噔一下。
他说我风生水起,定是指我逾权调用他三万暗卫为我搜集情报。
他说我长袖善舞,定是指我委身青楼有损皇家颜面。
他说我惊险刺激,定是指我自以为是的以出卖色相来利剑岳家父子之事。
他说我风花雪月又儿女情长,定是指我在岳府与慕容相之间种种逢场作戏,以及在回京途中,我不惜自曝身份助慕容相解围,也许,还有青龙镇我与慕容相那番简短对话。
关于我调用三万暗卫搜集情报一事,定是暗风招架不住,如实招供。至于出卖色相入青楼、进岳府、陪伴慕容相等事,想来是我被白钦带走后,慕容相密报告知于他。
那么,青龙镇与慕容相园圃中那番对话,是慕容相故意试探?还是,慕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