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坐在天牢地板上的那一刻,不禁感叹,人生真是无常,想她天庭上水灵第一美丽无人可挡的太清圣境首座女弟子,如今却沦落到打入天牢的境地,还有比这个更坑神的事情吗?看来有时间她要去找司命星君帮她算一卦,是不是她最近犯太岁了,诸事不顺。不过木姑娘表示有一点还是很欣慰的,至少这个稻草比她想象中要干燥一些,所以木姑娘自我安慰之余心安理得地就躺下了,因为实在是饿得没力气坐着了。
许是天牢关押的都是重刑犯,所以木姑娘住的也是单间,没有传说中可以一起聊人生聊理想的狱友,然后,她粗略看了一下四周,基本上都是空的,只对面住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衣衫褴褛,他面向墙壁躺着,木姑娘看不见他的容貌,但想着能在这天牢遇上也算是一种缘分,便喊了两句,可对方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着,没理她就是了,木姑娘觉得无趣,干脆躺下睡觉,折腾这么久,她也是有些累了。
在她睡下不久,对面的那位木姑娘眼中的老头微微侧身,看了睡得一脸恬静的木姑娘一眼,唇角勾起,竟是无声地笑了笑,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闻到一股远古洪荒的气息,他倒是有些惊讶,不过如果木姑娘醒着的话,相信惊讶的就该是她了,因为对面那位头发花白的,根本就不是她所以为的老者,那分明就是一个年轻男子,且还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年轻男子,如果是木姑娘,一定会给出一个如此简单却也中肯的评价。
他起身的时候,披散的发散在肩头,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脸,修长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幽深的黑眸深处沉寂着亘古百万光阴流淌中不灭的沧桑,初时平静,但看得多了,便觉一阵天翻地覆,那挺直的鼻尖下,一抹浅薄的唇与白皙的肤色几乎溶为一体,他似是宇宙鸿蒙天地伊始便诞于世间的神,带着一股神秘又尊贵的气息,在这方狭小的天地,却并不影响,仿若他在哪里,哪里便是世界。
静静地看了片刻,他转身,面壁躺下,仿若一瞬,他又变为了那个普通的男子,连气息,都变得简单。
木姑娘自是不知道这一切的,她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天牢里一灯如豆,借着昏暗的光她趴到门上,只见对面的那个老头依然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她心里不禁一个大写的服,睡这么还能不动分毫,木姑娘表示,这是一个技术活。
心里一个大写的服的木姑娘正待再感叹一下,忽而一阵清冷似是从万里冰原一路挟霜带雪的气息铺面而来,却不仅仅是冷,更带着寒梅初绽浅淡的幽香,她心下诧异,自那一片阴影中抬头,然后倏地愣住,
只见一身着天青色长袍的男子静立身前,他眉目温润,墨发苍苍,几乎融进身后的夜色里,只那一双幽深的黑眸,泛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光,木姑娘反应好久,才意识到这一位便是白日里领着一众青衣卫无限拉风地走过官道的那位大婶口中的太子殿下,她蓦地便有些慌了,丫的,现在的官二代都这么敬业吗?大晚上便过来提审嫌犯还是咋的,难道不应该终日流连后宫不可自拔然后那啥啥人亡吗?为什么她遇到的都不是话本子里的套路,敢不敢给她一个踹息的机会?敢不敢按照她的想法来?
话虽这样说,但依照木姑娘当前三无人士的处境,她定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抗的,所以她几乎是立刻就绽放出最为明媚的笑容,“公子,夜深人静不就寝,很是伤身呐,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吧,到时随你聊,人生,理想,都可以哒。”
她的月牙大眼在这黑暗里亮的惊人,其实,一口小白牙也是极为显眼的,青衣公子想了想,倏地笑了,他的声线些微低哑,透着初雪的凉薄,“我说,怎么每一次见你,都是这么狼狈?”
听出他话里隐隐的亲昵,木姑娘不禁虎躯一震,丫的,为何完全偏离了她预想的轨迹啊?这厮话里是在暗示什么吗?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