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冷冷道:“如果锦都王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那我劝你不必白费力气,除了知道我姐姐跟商晟确有jiāo情,其余的,我一概不知,你信是不信?”
笑,“信。”
怔,“那我倒真猜不出锦都王要为这壶‘玉垒春江’开价几何了。”
颜鹊捏着酒杯左转右转,月影摇晃。
花少钧向前一揖,郑重道:“少钧希望殿下能够帮我。”
两人一揖一愣足看得星星都打了瞌睡,终于,颜鹊笑道:“锦都王莫不是说笑,我姐姐与玄都jiāo好,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帮外人吧,况且,”他唇角一丝玩味,“颜鹊实非胸怀大义之人。”表情虽然可恨,话却是肺腑真言,颜鹊眼中并无是非,那对与错的一念之准,就是他的姐姐,颜白凤。
“可这个忙对殿下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被一口回绝的花少钧既不尴尬,也不慌张,仍是一派淡定从容。
“哦?”颜鹊心中却真有那么几分好奇,“说来听听。”
“锦官城西去七百里,有别枝山,山中隐士卓然是我少年时的授业琴师,我希望殿下能将我的两个儿子送去那里。”
颜鹊猜想花少钧是想让儿子暂避战祸,便问道:“为什么不早把他们送走?”
花少钧道:“我身边耳目甚多,若早送走,恐人暗算,反而不美,如今趁乱逃走,再加上殿下相助,或有生机。”
颜鹊细咂花少钧话中有话,何谓“或有生机”?仗未打,便断定前途渺茫吗?或者,另有打算?别有隐情?
“之后呢?”颜鹊问。
花少钧坦然道:“自然是迎驾入城。”
迎驾入城?此时无异于引狼入室!颜鹊大惊,“可……”
“避无可避,唯受之。”淡然之下几分无奈,几分凄怆,无人知晓。
凤都殿下只是外表不羁,却不是心中狂妄,他与花少钧只对过一招,但那一剑却令他心悦诚服,虽人无深jiāo,但颜鹊相信,剑与剑,可以神jiāo。可他不理解,人说锦都王算无遗策,智计百出,既然他确实算到了凶多吉少,却为何不能出百计之一而化险为夷?
“你既早知陛下所图,却为何坐以待毙,哪怕你将城门一关,拼个鱼死网破,陛下和商晟也未必占得到便宜。”是愤怒,是鄙夷,是痛惜,颜鹊自己也难分明,只是这次,他忘记了不该站在外人那边。
“然后呢?”平静无波。
颜鹊脱口道:“或能逼得陛下退兵也未可知,即便时运不济,命该如此,至少不会落下懦夫之名,让世人嗤笑堂堂锦都王连抵抗的胆子都没有!”
花少钧轻轻摇头,于为人,颜鹊至情至xìng,于剑法,颜鹊举世难寻,可于算计,他实在单纯——常熙以西巡为由,本无理由宣战,而锦都若将帝君拒之门外,世人不见君之不仁,只见臣之不臣,天下言论倒向哪边可想而知。花少钧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也不担心生前身后有何评断,笑也好,骂也好,荣也好,毁也好,真相,不过是沉沙折戟,千百年后,无人凭吊。
花少钧心知这一点上他说服不了心如赤子的颜鹊,只道出另一缘由,“殿下想置城中百姓,锦都臣民于何地?”
颜鹊不屑,“打仗总会死人,有什么稀奇!”
“殿下上过战场吗?”
“……”颜鹊蹙眉。
“殿下杀过人吗?”
“……”颜鹊眉头蹙的更紧。
花少钧平静道:“我杀过人。”
颜鹊一惊,身为锦都王,花少钧生杀予夺大权在握,他杀过人,颜鹊并不奇怪,没杀过人,那才是稀罕,可他惊讶的却恰是花少钧的平静。
“初继王位那年,边将郑虢趁先父尸骨未寒发起叛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