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脸朝着冷风灌入的方向,强烈的冷风中,季从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许久,直到手指都已经僵硬。
思绪渐渐冷定,季从风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着情绪,开始发问,“我问你认不认识鼎丰的沈迟,你说你不认识!”
进车后福慧一直沉默,头微微斜着靠着车窗,脸颊滚烫,烫的她无法思考。
她将滚烫的脸颊贴着冷冰冰的玻璃窗,无意识地望着窗外茫茫的车群,闻言,福慧愣愣地回头,眼睛暗了暗,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确实不认识。”
她竟然敢这样无视他,在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之后,对他撒这样的谎!
季从风瞬间失控,怒,“江福慧,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边。”
福慧抬眸,迎上他的视线,微微启唇,“我不认识鼎丰国际的沈先生。”
鼎丰国际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先生不是她的阿迟,那个人那样陌生,一丁点儿也不属于她,一丁点儿都不属于她,也再无可能属于她。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空洞而无神,那样悲戚,却半滴眼泪也无。季从风别开头,不忍心再逼她。
51、第 51 章
车厢重新陷入沉默,只有手指轻敲方向盘的细微声响。
jiāo警出现疏通车辆,路况渐渐好转,已经没有堵得刚刚那样厉害。
季从风合上车窗,呼呼的北风被关在车外,车子缓缓移动,越来越快。
福慧依旧微微斜着头靠着车窗,脸颊贴着灰暗冰冷的玻璃,滚烫的热度逐渐淡去,视线无意识地望着外面。
原本只是想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远远看他一眼,可是又忍不住靠近,然,每走进一步带来都是伤害。
都说世事无常,今日始知竟能无常到如斯地步。
就在刚刚,她迎着那个人的目光说:沈先生,请你自重。
她与他竟也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福慧苦笑。
暗沉的夜色中,外面的景物在汽车的疾驰中呼啸远去,就像那些往事,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可是某些东西留在了心底,刻骨铭心。
她缓缓将车窗摇开一条缝,冷冽的寒风如刀般刮过脸颊,猎猎寒风中她闭上眼,如墨般漆黑的发丝随风飞舞,jiāo缠,纠结在一起。
她嫌麻烦,本不爱留长发,可是那个人喜欢,所以一直留的长长的,渐渐成了习惯,即便在外面的那几年,没有他管她了,却再也舍不得剪了。
以前,又是以前,江福慧,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是早就说过放弃了,就在刚刚你还说出了那样的话。
到此为止吧,每次见面都是跟多的伤害,就这样让那些美好的往昔停留在记忆里吧。
思绪渐渐冷定,福慧深吸一口气,收回飘忽的思绪,转头看一眼将车开得飞快的季从风,沉默良久,缓缓开口,“等你忙完这边的事,我们离开这儿吧。”
“去哪?”季从风随口问。
“哪都行。”只要不是上京。
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唯一一个彻底忘记的办法。
稍许沉吟,季从风承诺,“好。”
狂风卷起乱雪,纷纷扬扬,掩住了皎洁悬挂的月亮,迷住了人眼。
沈迟站在德祥楼巨大的招牌下,任那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如刀锋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刮过他的身体,一动不动,一秒,两秒,三秒……仿佛天荒地老。
他没有穿外套,薄薄的深色西装勾勒出的身形优雅却略显僵硬,那些风雪呼啸而来,落在他的发间、眉梢、肩头……垂落在身侧的五指收拢成拳,骨节泛白突出。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寒意,更甚过呼啸的风雪,将他身体里残留的最后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