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冻结,宛如冰雕。
一辆银白色的宾利轿车停在沈迟面前,唐衍生拎着件藏蓝色的羽绒服慌忙地下车,几步奔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劝,“上车吧。”
“恩。”他嘴上虽是这样说,身体却是一动也未动,也不知道听到唐衍生的话没有。
唐衍生无奈,只得将早就预备下的衣服替他披上。
沈迟恍如未觉,一副心事沉底的摸样,他像是忽地想到什么,猛然转身自唐衍生手中夺过车钥匙,然后,看也不看唐衍生一眼兀自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座驾,开门,上车,发动,上档,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他的动作激烈,松松搭在肩上的羽绒服顺势滑落,唐衍生见势头不对,也顾不得拣,迅速追赶沈迟。
在车子发动的前一秒,唐衍生身手敏捷地拦住,迅速钻进车厢,提议,“沈先生,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来吧。”
沈迟面色不悦,却没有发火,默默看了他一眼,起身让出驾驶座。
唐衍生发动油门,车子缓缓开动,沈迟却突然发话,“不回家,去公司。”
“现在?”唐衍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立刻,马上!”
“可是,”唐衍生纳闷,“现在这个点恐怕已经封楼了。”
沈迟冷冷道,“那就再打开。”
刚一上路就开始堵车,沈迟表现的前所未有的不耐烦,在第二次被堵在车山车海时发火,“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被堵着。”
唐衍生咬牙,左突又闪地杀出一条血路,一个转弯,驶上一条小道。
小道虽窄,却不再堵车,唐衍生车技一流,一路踩着油门飞一般地抵达鼎丰大厦。
意料之中的一片漆黑,他看一眼脸色铁青的沈迟,掏出电话找人将门弄开,顷刻之间鼎丰大厦灯火通明。
“你先回去吧。”手指按在电梯的关门键上,沈迟下达命令。
看着电梯的门缓缓合上,面无表情地吐落命令的那张脸缓缓消失,唐衍生绷紧的神经才缓缓松开。
“真是遭罪!”他喃喃自语,抹了抹额头上急出的一头汗,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电梯直达顶层沈迟的办公室。
他盯着办公桌最下方的那个抽屉默了默,摸出钥匙,缓缓蹲下,对准钥匙孔。
“咔哒——”一声,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被打开,黄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那里,信封的一边暴露在日光灯下,折shè出冷冷的光,无声地嘲笑着他。
重新开始?
真是自作多情的可笑。
可是,他和她,竟然也走到这一步了。
薄薄的信封被他紧紧捏在指尖,用力之大,原本粉色的指甲半边泛白,眼睛闭上了又缓缓张开,尽是悲哀。
“磁——”一声,信封被撕开,他低声喃喃,“是你逼我的,逼着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非要我了解那些过去,非要我以这种方式了解那些过去。”
薄薄的几张纸,他捏在手上,翻了许久,来回看了几遍。
最后一遍翻到末页时,他默然恼怒,将文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哗——”纸张散开,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纸张jiāo击的细微声响。
他强压着怒气,照着信封背面印着的电话拨过去。
“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吗?付钱叫你们调查人,竟然整整八年的时间都是空白。”
“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我们动用了事务所一切人力物力,但是除了出境和入境记录,我们查不到江福慧小姐的任何资料。”
沈迟翻了翻手中的信封,讥讽,“你们不是号称只要给你一个人的名字,就能查到他的祖宗十八代吗?”
对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