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四夫人的诊断分析细细描述后分成数段,用信鸽分次传信给了苍山头人。
信发出去后,明思便每日盼着苍山头人的回信。
即便有汤剂的维持,从蓝星和几个丫鬟的口中明思也听出了,几日下来荣眉虚弱的程度。
她没有办法安心。
在四夫人跟前她不敢表现出来,可私下里,她满心都是焦虑。
就连大宝小宝,她也没多的心思去挂记,每日里得空便翻看王老御医从各处搜罗来的医书yào典。
医dú之间其实有不少相通点,她只盼着能有希望从那些yào理中寻出些端倪。
转眼间十日过去,明思终于得了荣烈的许可,从头到脚的穿戴包裹好,乘着软轿去云陌院看荣眉。
在荣眉床前坐了近一个时辰后,明思回到主院后一直沉默不语。
几个丫鬟抱了大宝小宝到跟前,明思也只勉强露了一丝笑意就让她们带孩子下去了。
荣烈回到府中,颚敏照旧按荣烈的要求将明思这日的情形细细禀报了一番。
见荣烈面色不虞,颚敏叹息道,“也不怪王妃难受,九长公主眼下那模样——谁看着都心疼,这都十日了,头上的伤还没长拢,脸也瘦了一大圈。王妃原先还说要给小郡主喂nǎi,可生了孩子后再没提这话,早早地就喝了退nǎiyào……这还在月子里呢,日日这样熬心,万一九长公主有个好歹,奴婢只怕王妃心思藏得重了会伤根底……还有五少爷那边,虽不及公主这边心思急,但终究还是牵挂着……”
荣烈垂眸听完,未有言语。
颚敏轻轻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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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正巧碰着布罗进来,两人相视点了点头,颚敏向布罗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布罗轻摇首。
颚敏眼底露出一丝失望,行了出去。
“你们几时这样熟了?”布罗进门一抬首便是荣烈似笑非笑的脸。
布罗稍稍窘迫,“主子让不必瞒她,也就这几日说话多一些。”
十日前宫中发生的事乃是禁忌,荣安已勒令噤口。当日宫中相关的一干人等如今都全部羁押看守起来,对外只说九长公主突发疾病。入宫诊治的数位民间大夫也都受了上令不可外传九长公主真正病因。
荣烈虽有瞒明思之意。但心中也清楚,十有**瞒不过明思。故而便通过布罗将真实内情传给颚敏,若明思执意询问,再让颚敏告诉明思。
他自然同明思夫妻一体,毫无间隔。但有些事,从第三人的角度去劝导,反倒是效果更好些。
实际也的确如此,从颚敏口中得知真相的明思,要冷静得多。
听得布罗如此接口,荣烈挑了挑眉,“不必言语就能知晓其意,你们二人倒是默契。”
布罗呐呐片刻,很快转开话题,正色道,“主子,三公主二十日前就收敛形迹,多数时候都在宫中闭门不出。夜宴后,她似有些害怕之意。听身边人道,饮食睡眠似也有些减量不安。觞漓太子时常跟着的那个侍女名橘盏,乃是夏沥皇后所赐,是跟在觞漓太子身边最久的侍妾。据属下查到的消息,两回都是她去三公主公主取茶。但两回来去都只半个时辰,两人相处并不久。”
“这些事本是一拍即合,哪里需要多久?”荣烈行到书案前坐下,眉梢轻挑。
布罗踌躇,“那现在当如何?”
这些日子他顺着这个方向去查,虽有些蛛丝马迹。也让他对颚敏的判断愈来愈觉真有可能。但无论他怎么查都查不到除这两人之外其他可能的人证。偏这两人身份都特殊,他也不能随意使用手段。
荣烈眼帘半垂,半响后语声沉沉,“纳兰五少爷哪里也拖不得了,想法子弄一份‘真言’!”